余舒捏着黄霜石递还给景尘,心想着怎么同他开口,好让他先将这枚挡厄石借她戴上一阵子,去去晦气,等她研究出来他那计都星作周期,再还给他。
然而不必她开口,景尘便先出声:“你收着吧。”
“啊?”余舒一愣,反而不知如何接话,犹豫了一会儿,方才慢吞吞道:“这是你师门的宝物,当初被我大意丢失,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你再给我¨.你不是梦到你师父说,这挡厄石不可以轻易给别人吗?”
景尘看了眼余舒手捏的那一抹莹黄,脸上没有半点不舍,将目光移到余舒被一杯热茶薰的微微泛红的脸上,道:“是说不可交给心术不正之人,然而我同你知交好友,亲如兄弟,自然放心交给你,有何不可?”
余舒听到那句“至交好友”,还能乐呵呵地咧嘴笑,跳到后面那句“亲如兄弟”,便忍不住挑高了眉头,暗自嘀咕这呆子什么时候才能现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子,鼻子上哼哼两声,把手缩回被子里,道:“那我就先替你保管,回头你什▲时候要,我再还给你。
景尘并不多说,点点头同意了,目光一转,看见了她从被子里露出的小细脖子,视线在她纤细的锁骨上一处泥点,稍作停顿,便伸出手,拇指压在上面,轻轻摩擦。
余舒没留神被他刮了下脖子,痒的缩了肩膀,等到意识到他这举动有多轻佻,想也没想便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手擒住他手腕,一手捂住了脖子,抬头瞪眼道:“你干嘛!”
不想这么一动,披在身上的被子,便直接从肩头上滑落,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裹胸的小衣,大半个肩膀都暴露在空气当中,圆润的肩头不同于男子的粗糙,豆青色的小衣下,胸前起伏的弧度尽管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有别男子的平坦。
景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谁也没料到这种场面,两人同时呆怔住,直到余舒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方才脸色僵硬的松开他的手腕,将堆到腰间的被子重新拉上去,捂了个严实,看也不看景尘此刻的表情,一手压着青筋直冒的额头,闷声道:“出去把门带上。”
这一声打破了沉默,景尘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又闪过平日里生活中一些细节,双目轻眨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背过身去,同手同脚地出了余舒的房间。
门一带上,余舒的脸便挂不住了,把身子往床头一歪,手握着那凉丝丝的小石头,捶着枕头,喉咙里挤出一声懊恼的呻吟。
门外面,景尘干站了一会儿,缓缓抬手,握成拳,用力抵在了眉间,潮湿的鬓后,是泛红的耳尖。
余舒和景尘各自待在房里,一直到了黄昏时分,雨停了,余小修放学回来。
“开门,我回来啦!”
余小修敲了好几声门,才见景尘来开,是没现他神态不自然,对他一笑,随手关上门,便抱着书包往屋里跑,口里兴奋地叫着:“哥、哥,我同你说,今天薛大哥—诶?”
他体手推着卧房的门想要进去,却现门从里面被插上了。
余舒早就穿戴整齐,坐在书桌边背书,一个下午也没看进去几个字,听到了余小修的拍门声,动也没动,没有去给他开门的意思,翻了页书,懒洋洋地应声道:“薛大哥杂怎么了?”
余小修以为她在里头换衣裳,不方便进去,便抱着书包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同里头说话:“薛大哥今天去书苑找我了,问了我哪天不用上学,说要带我到城外去骑马,不过他要我回来问问你,得你答应了才行。”
因为余小修之前同余舒提起过这事儿,她只是“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地道:“想去就去吧。”
余小修听她答应,抓抓头,继续道:“薛大哥还让我带话给你,说是他这几天衙门公务繁忙,不方便到城南来找你,说是等你初一去考试,早上会派马车来接送你,要你安心备考。”
听这话,余舒脸上才又有了表情,将书倒扣在桌上,有些无奈地托起下巴,对于薛睿“乐于助人”这一点,虽说是感谢,但也不免苦“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同他说明白了,总这么下去不好。”
打定了主意,余舒仲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从桌边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手轻轻拉开半边窗子,寻到院中正在扫水的景尘,静静看了几眼他背影,抿嘴一笑,阖上窗子,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