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尘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被皇家送到龙虎山,一去十八年,待在那深山老林子里,从有记性起,就被师叔师伯们教导课业,文武兼修,粗活重活没有做过一件,但也没有玩乐的时间,再年少一些,就开始在山林游走,比起人,更常和花草鸟兽打交道。
听着景尘平铺直叙的回答,一桌人起先还兴致满满的在听,后来着实索然无味,就渐渐转移了话题,引到了景尘进京路上的事。
“表兄,我听说,伱进京的路上遇到点危险,还受了伤,是真的吗?”问这话的是刘鸠,这位皇子位列第八,排在刘灏刘昙中间,生母乃是宫里一个不得宠的贵人,同十一皇子一样,整日跟同刘灏进进出出。
薛睿听这问话,转目瞥了一记刘灏,心里了然。景尘路上遭人陷害,凶手未知,皇上下令封口,却将调查之事交给了刘灏,外面没几个知情人,这刘鸠又打哪儿“听说”的,无非是受了刘灏指使。
景尘是在宫里待了一阵子,但天天见的都是皇上,这些个表兄表弟,多数只在一起吃过一次宫宴,还很陌生。
他看着一脸关心的刘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不习惯说谎。
景尘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桌上众人一个个面露惊色,纷纷用着关怀担忧的眼神望着他,七嘴八舌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啊?”
“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啊?”
“是天灾还是**?”
余舒冷眼瞧着这一桌人献殷勤,偷偷观察他们的表情,暗自分析这里面有没有人同伤害景尘的那伙混蛋有关联,这才是她今天来赴宴的主要目的。
余舒这么一观察,还真让她现出点奇怪的地方。薛睿、刘昙、刘灏,这几个知情人坐着喝酒,不为所动就算了,怎么那息雯小郡主还在拉着水筠小师妹研究手相?
息雯仿佛察觉的余舒的视线,转过头来,两人目光对上。又是一个冷笑。随即扭脸同身旁的水筠轻声说了什么,水筠抬头看了一眼余舒,端详了一会儿,而后侧头同息雯说了几句话。息雯“噗”地一声笑了,余舒看她脸上开了朵花儿似的,不知道水筠说了什么。让她这么高兴。
如果余舒再坐的近点儿,就能听到两人刚才对话:“水姐姐,对面那位姑娘伱看见没。伱帮我瞧瞧她的面相,将来是富是贵?”
“...余姑娘面相中和,命里并无富贵。”
“哦?那是姐姐伱刚才同我说的十等人里,算得上第几等?”
“应是第九等。”
“噗...那不就是个下等人。”
水筠皱了下眉头,没有接话,但是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息雯的手,息雯光顾着高兴。没有现她眼里的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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