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吕浩荣那孩子虽然脾气急了些,但他见过些世面,知道什么事情是违法的,他不会坑了自己,也坑了身边的朋友。”
谢广珅正说着,现一个少年从警车下来,贴着人群侧面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根本不可能是县里的出租车司机,否则他应该眼熟。
直到相距五六米的距离,确定是奔着自己而来,谢广珅警惕的拍了拍老李,眼神一挑,示意老李来人了,不要多说话。
老李纳闷的回过头,看到少年面孔偏生,于是捋了捋油腻的头,有意避开目光,从嗓子眼挤出声音,“我没见过,你认识吗?好像奔着咱俩来了。”
“从警车走下来的,小心点。”
谢广珅同样小心翼翼的降低了声音,不过他却没有老李那般细弱蚊蝇的小声,刚好被走过来的申大鹏听的清楚。
“谢叔,不认识我了?”
“你是?”
看着申大鹏笑眯眯的脸庞,谢广珅总觉得像是不怀好意,不过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申大鹏,虽然记不得名字,但清楚记得是上届高考的状元郎。
只是亲眼看着申大鹏从警车走来,下意识觉得申大鹏一定跟警察有关系,甚至很有可能是来套话的,不清楚状况,他哪敢胡乱说话。
“是我……之前我和我朋友在一中被混混给围住了,是坐你车才逃过一劫,送完我朋友回家,我还没给你车费……
前些日子我还坐了你的车,你跟我说的现在三轮车太多,出租车公司的份儿钱也多,你们都不赚钱,你还想着换个工作……呵,我咋都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罢工抗议,看来出租车公司是真不给人活路了。”
“哦!是你呀,状元郎,想起来了。”听申大鹏说话的语气是偏向自己,谢广珅脸上的警惕之色虽未褪去,总算是多了些许笑容。
但他还记得申大鹏家是住在公安局家属楼,今天又是坐着警车来的,想必是有亲属在公安局或者派出所工作,“小伙子,大冷的天,你怎么跑县政府来了?看热闹?”
“嗯,看看热闹,之前烂尾楼在广场聚众抗议的时候我碰巧路过,这次也是好奇哪来的大场面,几十辆出租车,平常可见不到啊。”
对于谢广珅的警惕,申大鹏用人畜无害的笑容予以回应,他的确并无恶意,也只是好奇谢广珅这样的老实人怎么会参加罢工抗议的活动。
“没办法,像你说的一样,被逼无奈,出租车公司不给我们活路啊!”
见谢广珅和申大鹏认识,旁边的老李警惕之色顿时消散,唉声叹气的摇头,“我们就是过年这几天涨了几块钱的价格,金辉公司居然要罚款一千块。”
“罚款一千?是有点过分,谁都不容易,出事了可以商量嘛。”
申大鹏指了指司机们拉扯的抗议横幅,“这是谁张罗的事?这么多人跑县政府大院来?谢叔,聚众闹事和聚众抗议虽然只差两个字,可是一旦生冲突,大家伙可是要蹲局子的,如果量刑为闹事,那可是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