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分针转了四圈,茶几上茶水的热气鼓腾变得缓慢,沙上的男子才收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轻轻吹动漂浮的茶叶,滋溜溜抿了一口。
“咳咳。”
伴着喝茶的滋溜声音,陆时波才找准机会轻咳两声,缓解了喉咙处干涸的细痒感觉,“大哥,这事真的不怨我......”
“闭嘴。”
沙上的男子半扔半放的把茶杯甩到茶几上,原本淡定的态度陡然变得冷峻,凌厉的目光扫过陆时波,吓得陆时波赶忙闭上了嘴巴。
“老二,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陆时永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废物弟弟?嗯?都已经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打打杀杀的,你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吗?现在是法治的社会,利益至上的社会,打呀、杀呀,能让你赚到钱吗?”
“大哥,我真的没动手,是那些混蛋司机先动手打人的,你看我被人打的,到现在还没好呢。”陆时波挽起衣服袖子,把胳膊在陆时永眼前晃了晃,可是打架那天他根本没有被打,哪来的伤痕,晃了两下就识趣的收了回去。
“行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坐下吧。”
陆时永身为大哥,的确有着长兄为父的气势,他说的话,陆时波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他也清楚这次事情闹大,不能全怪自己弟弟,*****的确太过分,罢工闹事不说,居然还敢在县府大院里动手斗殴,简直是要翻天了。
“哥,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借口那群司机私自涨价的机会,按照合约罚点款,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老老实实接受县里增加新出租车的决定,他们罢工在我预料之中,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到县府大院,还敢打人。”
县府大院被围殴的一幕又在脑海中展现,陆时波越说越觉得火大,“这次幸好我带着二牛几个人,要不然......估计我得让他们那些疯子打残废喽,哥,这事你可得替我出头,要不我在青树县没法待了,太丢人了。”
“出头?怎么出?司机罢工在前,你们聚众打架在后,里里外外百十来人的大场面,没上新闻就算你们运气好了。”
陆时永也只是随口说说,他和陆时波心里都清楚,只要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县里是绝不会允许这种****见报或者上电视的。
“哥,咱们去找**夫吧?他在交通局当副局长,多多少少在县政府里也能有些人脉关系,只要把那些闹事的司机全部严惩,看看谁还敢跟咱对着干。”
“说什么屁话,咱姐夫那人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
提起姐夫姜利辉,陆时永的脸上露出满满的嫌弃之色,“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这些年他要是肯帮忙公司的事,咱兄弟俩早飞黄腾达了,还用窝在县里?”
“咱们以前不是没遇到事嘛,现在公司遇到问题了,他作为亲姐夫,还不帮咱想想办法?他不怕咱姐给他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