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大了,小打小闹,烦着他就行了。”牛安又交代一句,就地把烟熄灭,上车拧钥匙走人。
王弼边想边骑上摩托,慢悠悠的回家。
这要是前两年,他还真不用多想,满街都是拽姑娘辫子的闲汉,他带上人,上去给人一巴掌“让你戴帽子”,等人脱掉了,再反手一巴掌“让你不戴帽子”,对方还得笑着再戴回去。
但是,经过了1983年的严打,再敢这么做的人,或者说,还想这么做的人,都已经坐牢去了。就是王弼或金言世等人,也不再如此嚣张的行事。
其实,金言世和王弼一伙人,本来就比大院里的同龄人嚣张些,可结果也是惨烈的。
耿健尽管是个没什么背景的穷学生,但在80年代,北京大学四个字,本身就是背景了。
“得做成私人恩怨,不能平白无故的找麻烦。”王弼很快有了思路。
……
杨锐本人,既没有将老腿王弼放在心上,更不会将耿健当做对手。
他只是随手解决一个麻烦,顺便给找麻烦的找一些麻烦罢了。
不过,经历了繁忙的国际会议,激烈的球馆冲突,杨锐还是觉得万分疲惫。
在宿舍里住了一晚,顺便在唐集中实验室里溜达了一圈,杨锐的第一选择,就是返回北苑家属区。
建好的房子,而今大都住上了人。
现在不像是二三十年后,鲜少有人会花大价钱装修,更不会装修了以后,为了散味而长时间的空置。
新崭崭的楼房,有独立的卫生间和独立的厨房,有上水有下水,甚至连垃圾都不用拿下楼,楼梯间有一条专门的垃圾道,垃圾倒进去,直坠一楼由清洁工负责清洁。
小区内更是干净漂亮,有花有草有绿树,来来往往的住户要么是这个学校的教授讲师,要么是那个部门的领导干部,气氛和谐优雅。
对于80年代的中国人来说,这里简直比梦想中的住所还要优美,一个个都是迫不及待的住进来,有的人家,甚至一口气搬来祖宗三代。
没办法,房子还是太紧张了。
杨锐在楼下的小卖铺买了点方便面,干嚼着回到房间,打开电视,靠在沙上,一包方便面吃了一半就睡着了。
他也确实是精神累了,参加国际会议不用说,一半的时间都在用英语,另外一半时间也在拼命的动脑子。所谓的备受瞩目就是这样子,别人都是养精蓄锐好整以暇的站出来问问题,杨锐却只有几分钟的思考时间,然后就要回答对方充分准备了的问题,即使答案都在脑子里,那也是劳累非常的工作。
去保龄球馆本来是一次休整,奈何遇到了事,杨锐也不能退缩。
再往前算,杨锐参加国际会议前一段时间,可都是拼命的在做实验,而且不止做了一组大实验——钾通道的实验做的努力,他放假在家做的辅酶Q10实验也不轻松。
这也就是杨锐还年轻,没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他,否则,非得有人惊呼“超人”不行!
不过,历史上的科学牛人,但凡能在20岁出成绩的,都非常高产。如欧拉和高斯这种变态,杨锐满脑子的论文,写出来的论文数量,研究深度和开拓性,还超不过人家自己做的,这就好像抄作业的花的时间和效率比人家做作业的还低一样。
杨锐倒也用不着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奇迹来。
在科学领域,没人真的将奇迹放在心上,那都是外行的文学家在叫唤。
夕阳西下。
房锁被轻轻拧开。
景语兰哼着歌儿,提着一袋食物,走进房里来。
正准备将东西补充进冰箱,景语兰就看到了抱着沙垫子,出轻轻鼾声的杨锐。
景语兰愣了一下,转瞬露出轻轻的笑容。
沉睡中的杨锐,熟的像是秋天的柚子,不仅沙被重重的压了下去,半个人还挂在空中。
“这样也能睡。”景语兰看的好笑,却是将东西就地放下,来到杨锐面前,抽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放回到沙上去。
杨锐拧了一下,沉的更低了。景语兰反而被拽到了沙上,手也被压在了杨锐的肩膀下面。
“好重,还挺结实的……”景语兰不禁微微脸红。
似乎是感觉到了肩膀下的“异物”,杨锐又转了一下身,顺手丢掉沙垫子,手抱住了景语兰的腰。
景语兰霞飞双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