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具体情况吗?”休斯顿不抱希望的问霍森。
霍森果然摇头。
“好吧。”休斯顿有些颓然:“还是谢谢你,至少有一个消息了。”
“你想知道消息还不简单,不用客气了。”霍森卖了一个好才走。
他其实是特意过来的,尽管学校里的同事,都不看好休斯顿向诺贝尔奖事务委员会迈进的动作,但不可否认的是,休斯顿的步伐没人能够阻止。
因为就他所知,杨锐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最终名单,等于说,休斯顿在诺奖事务委员会的影响力也将得到提高。
霍森甚至猜测,僵持很有可能就是与杨锐有关。
但是,关于这个消息,霍森不准备直接告诉休斯顿,反正他得去找人求证,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瑞典人的卖好方式,也是很瑞典的。
休斯顿匆匆的出了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就道:“去卡瑟琳医学院。”
虽然诺贝尔评审委员会的成员,都要誓保守秘密,然而,现实是委员会的成员依旧在给朋友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例如谁出于位,谁又落后了之类的。
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们需要自己的信息网,来构建与国际学术界的友谊与联络。
正如克劳福德说的那样:“有见地地交换诺贝尔奖的八卦秘密的能力,是一项重要的标准”。
休斯顿就是去有见地的交换八卦的。
同时,他也能够向自己信息来源,提供更多的关于杨锐的信息,以帮助对方确认自己的选择。
换言之,休斯顿此时就是某位评审委员会的成员的信息网,大家各取所需,用不为大众所知的方式,完成这项对大众无比重要的工作。
不客气的说,任何一年的诺贝尔奖对全社会和全人类的意义,都超过一座小城所有人一生的价值。
单以PCR论,能不能获奖,代表着PCR的推广力度,而PCR的推广力度,直接决定了遗传学的展。
放眼未来三十年,所有10后出生的中国人,00后出生的欧美人,都受惠于PCR技术,再远一点的话,PCR能够直接决定上百万名婴儿的生与死,上千万名婴儿的健康与否,上亿名婴儿的遗传疾病严重与否。
至于由此带动的刑侦学的展,小三上位亲子鉴定的困难等等,都不算在内。
换成是G蛋白偶联受体的话,其辐射面不一定有PCR的广泛,但影响却更加直接与直观。最多15年时间,艾滋病、前@列腺增生、精神分裂症和老年痴呆等疾病,就将大大受惠于其,更多和更深入的影响,还会在未来五六十年,甚至一百年挥作用。
但是,对于生活在当下的人们来说,得到诺贝尔奖的G蛋白偶联受体,有可能在未来10年就得到大量的应用,否则的话,时间可能拖长到20年甚至更久,差额的10年,落在笔下或许只是3650天加个闰月闰日而已,落在病人身上,却是生与死,幸福与痛苦之别了。
更不客气一些,10年时间差不多正是一款新药从推广开来,让普通人知道,到专利期结束的时间,G蛋白偶联受体能不能拿诺奖的时间差,也就是穷人能不能买得起药的时间差。
世界总是以它固有的方式来运行,而从不在乎,对蝼蚁般的人类的影响。
人类,却总是坚强的,以生命和痛苦为代价,以固有的方式抗争着。
“请开快一点。”休斯顿拍拍前座,他没有资格推动或改变诺奖的结果,可即使是蝼蚁,面对命运的时候,也有资格选择抗争,即使是毫无意义的抗争。
“你是科学家吗?今年的卡瑟琳医学院的评奖有点慢吧。”出租车司机自来熟的聊着天。
瑞典人是不聊天的,但全世界的出租车司机仿佛是另一个种族,哪怕是在瑞典,也聊的起来。
这个时间,全瑞典最重要的事,自然是诺贝尔奖的评选了。
出租车司机关心的看着后视镜里的休斯顿。
休斯顿再急也没有办法,咳嗽一声,道:“我是做科研的。”
出租车司机一副料定了你的样子,笑道:“诺贝尔奖该出来了吧,往年快的时候,还有3号就出结果的呢,今天都四号了。”
“我知道。”
“你得催催他们。”
“我要能催才行。”休斯顿无可奈何。
“不光生物的没出来,化学的也没出来,你要是知道他们是谁的话,也记得提醒一句,别拖的时间不够了。”出租车司机状似调侃,实际上是很认真的模样。
“化学也没出来?”休斯顿想到一个可能,突然脑门子泌出细细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