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锐的角度来看,这也是实验室论功行赏的有效资本了。
至于有研究员因此而离开或跳槽,那也是正常的新陈代谢。
因为同样的理由,做出了克隆羊项目的杨锐遗传工程实验室,又怎么会缺少学者的加盟呢。
克隆羊项目做到现在,已然是可以令无数人得利的大项目了。
除了一点,它得做完了。
杨锐刚得诺奖之后的个国家级项目,动用公帑以千万计,耗费人力物力无数,假如是在欧美国家,还可以用一句sorry来结尾,在国内就不是那么好解释的了。
许正平等人为此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担心的。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杨锐还一点都不担心的在家里烤牛胸肉的时候,这股子担心就更是要溢出来了。
“杨教授,兽医们都到了,咱们要不要弄个欢迎仪式什么的?”许正平一向是事无巨细的考虑。
杨锐头都不抬的按摩着自己的牛胸肉,道:“让兽医们照顾好羊就行了。照顾不好的,就买张火车票礼送回家,等剩下的人能在小会议室坐下了,咱们再开会。”
“您就不担心他们做失败了。”
“我担心啊,就是担心才不想看。”杨锐太知道这东西的成功率,或者失败率了。
别看有上百人在照看羊,最后能生出健康的克隆羊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个。
杨锐做的项目多了,也就习惯了这种成功率了。
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做项目,一次都做不成功的时候,往往要自我怀疑。
杨锐虽然也要自我怀疑——我复制的对不对,是不是什么细节弄错了,但总的来说,杨锐的意志是更加坚定的。
与莫名其妙的“我一定是正确”的理念相比,杨锐至少能肯定的说“我的方向没错”。
在科研上,能有这种信念的,已经可以称作是铁人了。
许正平却没有一颗意志坚定的金属心,再劝道:“好不容易找了这么多人过来,咱们总得招待一下吧,要不然,人家得说咱们傲气了。”
“连一只羊都照顾不好的兽医,见到任何一名研究员,都会觉得傲气的。”杨锐很顺利的将鄙视链给挂了起来,同时懒散的道:“你不要再担心了,咱们这个项目开局顺利,还有时间来折腾,再说了,羊下崽子也得时间,光着急有什么用。”
“您真不着急啊。”许正平望着杨锐认真烤牛肉的背影,也是无可奈何,问:“余大厨今天休息了。”
“今天招待同学,我自己做。”杨锐两句话将许正平给赶跑了,饭都没给吃一口。
没多长时间,王国华就拎着一瓶二锅头上门了。
“好家伙,你这个炉子可是够大的。”王国华对杨锐的新宅子没什么兴趣,西堡镇的院子不比京城的四合院小,倒是散着香气的美式烤炉,很引人瞩目。
毕竟,以前的中国人都习惯了土炉子,哪里舍得用上百公斤的钢铁做个炉子来着。
但要就形象来说,全金属的炉子,明显更具有冲击力。
“烤的是什么?”王国华靠近了,就开始吸鼻子了。
“就知道吃,我今天是关心你们工作来着。”杨锐对王国华的时候,就没什么架子了,仿佛又回到了西堡镇时一样。
“是牛肉吧?”王国华叹道:“你知道我昨天吃的啥?”
“啥?”杨锐很配合的掀开盖子,并将牛胸肉给翻了个面,又认真的撒了点油,看着外面出滋滋声,才盖回了厚重的铁盖子。
“土豆烧萝卜。”王国华盯着牛肉,道:“萝卜煮的久了会有肉味,再煮土豆就像是肉煮的了。”
“好吃吗?”杨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样子。锐学组是有给同学们按月给补贴的,别说够生活费了,节省一点还能补贴家用呢。
当然,小伙子吃肉是没数的,王国华哭丧着脸,道:“你吃整块的牛肉,你问我土豆烧萝卜好不好吃?”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才来关心你们的工作嘛。”杨锐稍微认真了一些,问道:“你们学校怎么分配的?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