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佑天见他如此惊慌,只好不动声色的劝慰道:“张捕头,你莫要多想。若是那三个人想要杀我们,早在茶炉之时便已经动手。何须在日后再找我们麻烦呢?”
“对!你说的对!”张捕头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惊喜极了,一遍遍的重复道:“没错,他们若是想要杀我们恐早就已经动手了。”
相较于张捕头的逐渐放松,慕佑天的神经却已经绷的越来越紧。刚刚征兵,鞑靼便有如此动作,想来这到达朗州之路,必然凶险重重。
想到此处,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他猛的提高了警惕:“许是现在这朗州,也是危险之地了。”
如此一来,慕佑天的脑海中如电闪雷鸣一般突然闪过刚刚今入朗州之后的画面。异样的感觉,强烈的侵袭了他的大脑。
“啪!”慕佑天猛地一拍脑门,顿悟过来。
“不好了!”慕佑天大叫一声,冲到张捕头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就飞速朝回跑去。
“到底怎么了?慕佑天你又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之处了?”张捕头边奔跑,边气喘吁吁的问道。
慕佑天心中急切,自是顾不得多说,只简单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这朗州城,恐早就混进了鞑靼军。现在不怕他们突袭我们,怕就怕会在朗州军中混入了鞑靼的间隙。”
如此大胆的判断,差点惊的张捕头甩手朝另外一边跑去。
张捕头似有些不敢相信,也似依旧抱着些侥幸心里,有些自欺欺人道:“许是不会吧,那朗州军在我们到来之前,便已经整编好了。”
慕佑天低叹一口气,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刚进城之时吗?当时我也觉得有怪异,如今想来,终于明白了。当时街上无论是卖东西的小贩子,还是行走的行人,皆是青年男子。如此情形,张捕头你还不觉得奇怪吗?”
慕佑天终于察觉到了问题之所在,只能暗自祈祷,现在察觉还为时不晚。
“那岂不是太危险了?整个朗州都被鞑靼给控制了吗?”张捕头惊恐极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周身都在颤。
慕佑天依旧是面不改色,反驳道:“并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必定是伺机杀死相应的应征新军,然后取而代之。”
“冒名顶替?”张捕头终于开了窍。
“正是如此!若是真的冒名顶替,查起来难度很大。想来若是不仔细盘查,定会有漏网之鱼!”
经过慕佑天的分析,张捕头的心情也随之变的沉重起来。
他拉着张捕头的胳膊,二人跑的飞快。
终于到了朗州府衙,也就是他们与朗州军约好的汇合之处。
慕佑天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还有一段距离之时,突然驻足并便站定了脚步。
张捕头以为他胆怯了,奇怪的望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慕佑天急忙解释道:“张捕头,如今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恐怕会人微言轻。不如我做为你的随从,由你直接像府尹大人直接禁言,彻查新军,可好?”
张捕头略微犹豫了一下,似在思考并且权衡利弊。
“你对此事可有十足把握?若是什么都查不到,府尹定会责怪我们!”张捕头拧了眉头,似依旧在举足不定。
慕佑天见他如此胆小如鼠,忍不住对他小瞧了几分。
“小人已经认真想过对策,只要府尹肯答应彻查,我便一定有把握能够将那些浑水摸鱼之人揪出来。”慕佑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得到慕佑天的再三保证,张捕头这才放下心来。
“好!既然如此,那便为了我军清明,索性放手一试吧!”张捕头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冠冕堂皇的说道。
慕佑天原本想要守在府尹门外等张捕头出来,谁知张捕头说什么都不肯,愣是生拉硬拽把慕佑天给一起拽了进去。
当然,慕佑天的身份,乃是个无名小卒,是张捕头的随从。
张捕头的身份,自然也是不够显贵。他们被晾在大厅中等了整整一个时辰,那朗州的府尹大人酒足饭饱之后典着肚子这才姗姗来迟。
“你们找本官有何事?”府尹大人打着饱嗝斜着眼睛藐视着那两个不速之客。
他原本并不打算见这两个无名小卒,无奈听闻他们一直杵在这里苦等,无奈之下便只有过来敷衍一番。
“府尹大人,属下乃是黔州府衙捕头,这位是新入征的新兵。我们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要秘密禀告府尹大人。”张捕头拱手行礼过后,低声恳求道。
“咦?”府尹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道:“是何秘密?”
府尹的话语和神态皆对二人十分轻视,隐约中还透着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