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琅越想越觉得给表哥下毒效果会更好一点儿。
表哥中毒必定会成为压垮舅舅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景宸觉得他已经没救了。
勇往直前,全然不顾身后洪水滔天。
只要他稍微一停顿,就会被淹死。
不过站在赵诩的角度,董承琅这么做是最好不过了。
做外甥的都觉得坑舅舅和表哥没问题,他一个外人有理由阻拦吗?
董承琅拍着谢景宸的肩膀把毒药的事交给他去办。
谢景宸琢磨着他正好可以趁机回大齐军营一趟。
只是才接连坑了施大将军两回,下毒的事不能急,总得给施大将军缓口气的机会,也让他和护国公的矛盾积攒下,到时候爆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和董承琅相处了许久,谢景宸对他也有了几分了解,性子急,一旦拿到毒药,估计都揣不热就给施大少爷灌下去了。
所以谢景宸打算过五六日再回去。
营帐内,护国公坐在罗汉榻上,军医在给他上药。
施大将军那一拳头用了几分力,护国公的眼睛又青又肿。
伤痛尚在其次,主要是挨了揍没面子,偏偏又从督军处搜出了夸他贬低施大将军的信,护国公有气都没地方撒。
再者他就是说这事和他无关也没人会信。
军医动手很轻,护国公也还是疼的倒吸气,怒火中烧,骂督军蠢钝如猪。
他早叮嘱过他,皇上知道他是他的人。
派他来军营监督施大将军,他和皇上都放心。
他禀告施大将军的过错甚至夸施大将军都行,但不能在信里对他赞不绝口。
皇上生性多疑,即便他身为皇上的表兄,也难免会被皇上猜忌。
这是嫌他日子过的太痛快了,给他找点不痛快是吗?!
军医小心翼翼的帮护国公把药上好,帐帘打开,两官兵把督军抬了进来。
施大将军的人亲自监督,督军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军棍,屁股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督军满头大汗,气若游丝,艰难的抬手叫冤,“国公爷息怒,那封信真的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护国公气的咬牙。
那封信就在他手边,他直接把信扔地上,“这是你的笔迹,我会认不得?!”
督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封信确实不是他写的啊。
前一半夸护国公的是他写的没错,可后一半贬斥施大将军的他没有写啊。
护国公交代过,让他多在信里夸施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
皇上忌惮施大将军,施大将军在将士们心中威望越高,皇上就越不高兴,护国公除掉施大将军就越容易。
这道理他不会不懂,又怎么会忤逆护国公的意思?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营帐里会有这么封信,让他百口莫辩。
他望着护国公道,“一定是施大将军栽赃我的!”
有将军帮督军说情,看着护国公道,“会不会真的是施大将军栽赃?”
护国公看着那将军,“他会栽赃自己,被皇上官贬两级?”
那将军顿时哑然,这显然不可能。
“或许正是上次受了委屈,心有不甘,才借口和国公爷您闹开呢?”那将军猜测道。
护国公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