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眼底的光，会让她失去理智。

“嗯，说。”

“你能不能……让我离开？”程小若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叶子城，对于我来说，我陪雪儿过了一个生日，我也陪她出去玩过，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急着离开，是因为骨癌？你着急见雪儿，也是因为骨癌？”叶子城突然这样问道。

程小若微微一愣，他知道她患病的事情了？所以是上次她为了救雪儿，被广告牌砸伤的时候，他从医生口中得知的吗？

叶子城朝着她走近了一步：“如果你是担心病情的事情，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的。我也会考虑……让你陪着雪儿，虽然只能以阿姨的身份。”

这样的消息，如果换作是之前，程小若估计会高兴地直接蹦起来，但现在，却让她的心更加揪痛了起来。

叶子城开始对她大慈悲，她却没办法享受这份大慈悲。

这一刻，连叶子城自己都没搞明白，到底他想要留住程小若，是因为叶雪儿，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他的心底深处，好像卑鄙地藏着一个想法，那就是，留下程小若。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清楚……叶子城……就当是我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一个请求，请你答应我……好吗？”程小若生怕叶子城再说出什么让她的决心动摇的话。

所以她的眼底带着几分的恳求。

叶子城垂在身侧的拳头越攥越紧，他好像没有资格强迫程小若留下来。

如果强迫，以什么身份呢？

他并不是她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