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带,以后我常过来吃。”徐朗微笑道。
沈柏密斜睨他道:“你来得已经够勤的了。”
“乱说什么?”陶氏瞪了眼沈柏密,对徐朗笑笑,“朗哥儿,别听他的,你天天过来都成。”
“陶姨放心,密哥儿说得话,我当没听到,不会往心里去的。”徐朗猜沈柏密已经觉察到他和沈丹遐,所以对他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徐朗对沈柏密的恶劣态度一点都不在意,谁让他想拐走人家的妹妹。
吃过晚饭,沈柏密借口让徐朗帮他布置书房,强行将他拉走,不给他机会与沈丹遐相处。
十月初二,沈家二房搬进了新宅;沈穆轼和周氏手头没沈穆轲和陶氏那么宽松,买得宅子不大,魏牡丹又了一次脾气,可这次沈柏宽却没再忍着,当天晚上就睡了个婢女。
乔迁新居,请客筵席。沈家二房请客的日子定在十月初十,内院外院各开十桌。周氏因喜宴一事,被沈穆轼训了一场,这次升迁宴,就减省了许多,桌上只有鸡和鱼;讲究排场的魏牡丹脸都黑,又被她娘家两个嫂子挤兑了几句,晚上又冲着沈柏宽大雷霆。沈柏宽亦是娇养出来的,也是受不得气的人,狠狠地甩了魏牡丹一耳光;气得魏牡丹哭了一夜,第二天回了娘家。
二房的事,三房离得远,不是太清楚,何况陶氏忙着准备请客的事,也没空去多管。沈家三房请客的日子定在十月十六日,内院外院各开了三十桌。内院,陶氏带沈丹迼、沈丹遐和沈丹迅陪客,外院则是沈穆轲带着沈柏密兄弟作陪。
沈穆轲是正四品官,请得是四品以下官宦之家,陶家、袁家因是姻亲,也过来凑热闹;沈婉婉一个月前回来,初十那天去了二房那,今天带着次女俞宜纱、儿子俞嵘来三房恭贺;沈妧妧亦带着儿女过来赴宴,她依然瞧不上陶氏这三嫂,要不是沈穆轲是四品官,她才不走这一趟呢。
还没到正午时分,宾客们三三两两湊成几个小圈子,或在小花厅里打牌,或在西偏厅里听戏,或暖阁里闲聊;十月的锦都虽已天寒地冻,但冬季有冬季的风景,早开的红梅、腊梅、山茶等耐寒的植物将庭院点缀的格外亮丽。
陶氏和袁老夫人、苗氏、金氏、沈婉婉几人捧着杯茶闲聊,说着说着话题扯到了沈家新买的这个宅子上了。沈婉婉笑道:“三嫂,这宅子买得不错,景致也好,尤其是进来时,看到的那几棵红梅,开满了树,一朵一朵的红艳艳的,可惜没下雪,要是下雪,白色的雪映衬着红色的花,那就更添雅致了。”
“听俞太太这么一说,我都盼下雪了,好来踏雪赏梅了。”袁老夫人笑着插话道。
苗氏拍了陶氏一下,道:“佩儿,我和你说,你什么时候下个帖子,单请了我们几人,领我们好好逛逛你家院子去。”
“行,下帖子还不容易吗?等下大雪,就请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别嫌冷,不愿来啊。”陶氏爽快地答应了。
众人皆笑道:“一定来。”
太太们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就是林氏、周氏和沈妧妧也知趣的没有给陶氏添堵,可也有不知趣的人,比如徐纹,在沈丹遐面前夸耀安平亲王府的景致如何如何好,贬低沈家新宅的景致如何如何差。沈丹遐任她说,等她第三次重复夸耀安平亲王府内的景致时,沈丹遐淡定地问道:“纹表姐识字?”
“你什么意思?你敢小瞧我!”徐纹怒道。
“纹表姐既然识字,就该知道《钦定大丰通志》上写得清清楚楚,四品官的府邸和亲王府的府邸是有差别的,若四品官的府邸弄得跟亲王府的府邸一样,那是僭矩,会被问罪的。纹表姐胆大,我们胆小,要比较就请拿贵府和亲王府比,沈家可不敢。”沈丹遐正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