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天,沈丹遐就窝在屋子里没怎么出门,直到身上干净了,才去稠院看袁清音。袁清音挺着个肚子坐在榻上,靠着引枕,懒洋洋的在吃核桃仁。沈丹遐上前去抓了一把,坐在她对面,“嫂嫂,这小家伙什么时候生啊?”
“不知道啊,那天动静闹那么大,我还以为他要出来了,谁知他就是折腾我一下,这些天,他也不闹了,偶尔想起来,才踹我几脚。”袁清音摸着肚子道。
“他不会是想等到上巳节那天生吧?”沈丹遐笑道。
袁清音笑道:“他要那天生,我就给他取个小名叫三月三。”
“好好好,这名好听。”沈丹遐坏笑道。
无良的姑姑和无良的母亲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二月二十八日,沈丹遐去了趟永宁侯府,每到月底,四人都会碰头,盘算账目。这是开义庄之初就定下来的规矩,四人严格遵守。到了永宁侯府,张鹋儿已到,李云茜还没来。
约等了一刻钟,李云茜才来,小脸红粉扑扑的,张鹋儿盯着她看了一会,问道:“云茜,你吃了什么东西?把嘴给吃肿了。”
沈丹遐扭头去看,李云茜的樱唇是有点红肿,不过看李云茜面带娇羞,眼含秋水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吃东西吃肿的,掩嘴偷笑。
“喝热茶烫了一下。”李云茜掩饰地撒谎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张鹋儿信了她的话。
“什么不小心?”严素馨拿了账册过来。
“云茜喝热茶没注意,把嘴烫肿了。”张鹋儿指着李云茜的嘴巴道。
“哦。”严素馨看了眼李云茜的嘴巴,偏头抿嘴笑了笑。沈丹遐挑眉,知她也看出来了。
李云茜捂着嘴,道:“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的嘴了?看账册吧。”
“来来来,看账册,看账册。”沈丹遐把算盘拿过来,摆在面前,笑道。
严素馨记的账,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这账是很好盘算的,沈丹遐拨拉了几下算盘,就核算完了,合上账册,道:“这几月,全是支出,下个月店子开起来,应该就有收入了。”
“我看过那几个丫头绣的手帕和鞋子,还行。”严素馨真得很庆幸拉上了沈丹遐一起做这事,要不是沈丹遐提醒,经过这几个月的消耗,她根本就没有多少银子再支持她继续救济人。
“店子开业那天,我们都去捧场。”张鹋儿兴奋地道。
“肯定得去啊,还得邀请至亲好友的,得把场面弄得红红火火的,只里店里的生意兴隆,义庄才能办得下去。”李云茜深有体会地道。
“庄子边上的田和小山,我小哥也找人买了下来,挑些人,把秧苗给插了,秋天收了粮食,就可以少买一些了。山上种些果树,在山下圈块地养鸡鸭什么的,卖了,也能得些银两。”沈丹遐盘算道。
“花了多少银子?”严素馨问道。
“我忘记问了,明儿,我让我小哥过来一趟,让他和你说。”沈丹遐又帮沈柏寓找机会见严素馨。
严素馨微微垂睑,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道:“好。”
沈丹遐笑了,看来她小哥不是一厢情愿。
账目核算完,三人没在永宁侯府久留,告辞离去,各回各家。马车平稳地在官道上行驶着,忽然一个急刹车,要不是莫忘扶住,沈丹遐的脑门非磕车厢上去。
“怎么了?外面生什么事了?”沈丹遐问道。
莫失把车门拉开一条缝,“鲁叔,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车?”
车夫鲁刚看着前方挡路的人,皱眉道:“有人拦着马车。”
“沈三姑娘,我们公子有请。”拦马车的人道。
“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吏部右侍郎沈大人家的马车,车上坐着的是我们家嫡出的姑娘。”鲁刚搬出沈穆轲的官位,希望来人能知难而退。
“知道是沈大人家的姑娘,找得就是你们家姑娘,赶紧让你们家姑娘出来,我们家公子有请。”拦马车人的态度嚣张地道。
见过无礼的人,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无礼的人。大咧咧的在街上拦住人家未出阁的姑娘,是在耍流氓。沈丹遐才不管那是个什么鬼公子,恼火地道:“鲁叔,叫他让开,他要是不让开,就直接走,撞死撞伤,是他咎由自取。”
“是,姑娘。”鲁刚是沈柏密安排保护沈丹遐的人,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挥起马鞭在空中打出一个响声来,“小哥,老兄这鞭子没长眼,你要是不让开,这一鞭抽下来,伤着那儿可没个准。”
拦马车的人眼露怯色,刚才沈丹遐的话,他听见了,万没想到这位姑娘心肠这么狠,向后退开,鲁刚趁机赶马上路。拦马车的人见马车已走,赶紧去旁边的一个酒楼向他的主子禀报。
在酒楼的二楼一个包厢里坐着个年约三旬,身穿着大红织锦宽袖大袍的男子,他容貌俊秀,额角宽广,相貌堂堂,只是脸色不是太好,有点酒色过度的青白。
“三爷,沈三姑娘不肯过来。”下人禀报道。
“你有没有跟她说是谁请她?”男子问道。
“小的没来得及说。”下人低头道。
“废物。”男子骂道。
下人的头更低了。
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本公子,亲自去请她。”
“三爷,沈姑娘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下人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道。
“他奶奶的,你怎么不早说。”男子骂道。
“三爷,等下回,小的一定替您把沈姑娘请来。”下人谄媚地道。
“那就等下回。”男子坐回椅子上,提壶倒酒,“去把怡春阁的香桃给爷叫来。”
“是,三爷。”下人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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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旁边一起扎针人的白眼,坚决用语音码字,所以今天提前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