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世,纪青灵阅人无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好的坏的,她几乎没有怕过谁,也从未面对某个人感觉不自在过,唯独这个人,这个经常出现在她家院墙上的男人,让她分不清敌友,打心眼里感觉到寒意逼人。
这个男人,她不懂,亦看不透,甚至,有点怕。
“你很香!”像是没听见她的问话,风少答非所问。
“什么?”
“我闻过!”似乎颇为得意,风少的唇角一弯,笑起来。
纪青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戴着面具,可是,这个男人还是笑得太好看了,仿佛万年寒冰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一世间的暖阳乍现,躲不开亦躲不掉。
又像娇羞少年突遇心仪女子,纯净中带着点点美好的羞涩,更像暗夜盛开的罂粟,吸血鬼般满眼猩红,却叫人感受到欲罢不能的邪肆放纵,不知不觉就想沉迷其中永远不要醒来。
“闻过?”自己也不知道想问什么,声音已然颤抖:“什么时候?”
“唔!刚才。”风少认真地点点头:“你全身上下我都闻过,没有臭味儿,还,很香……”
他的声音里带着罕有的真诚,清澈干净如泉水叮咚,但却莫名叫人想入非非,尤其是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不知怎地,声音就暗哑下去,平白让纪青灵感到邪魅危险又充满又惑。
“你?你……”
“我还摸过!”某人极没自觉性地炫耀:“都是真的。”
我勒个去!他摸过?全都摸过?都是真的?
废话,当然都是真的,她又没做过塞硅胶填脂肪的手术,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话说,她睡得到底有多死啊?被人的咸猪手上上下下摸了个干干净净都没现?
“嗯!手感甚好!”某人继续无节操地表心得:“肌肤滑腻柔软,弹性很好……”
“住嘴!”这四个字太有深意了好不好?她能不能忽略不计?
某人非但没有住嘴,粗粝的手指往她唇上一压,纪青灵便成功住了嘴,“我一点点用指甲抠过,没有易容的痕迹,也没有贴人皮面具。
这是你自己的脸。”
纪青灵立时热泪盈眶,丫的你一次性说完说完整哈?什么叫摸过都摸过?你不过是把我的脸来来回回摸了一遍好不好?
噢!吓死她了,吓死她了。
“你真的只摸了我的脸?”得求证,这个问题太重要了,弄得她恨不得一口咬断唇上的手指。
“嗯?那你还想让我摸你哪里?”
什么叫她想让他摸她哪里?明明是他半夜三更登堂入室爬上她的榻摸了她的脸,怎么被他如此天真无辜地说出来,就好像是她求着他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