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成越现在盯着自个儿的肚子看着特怕突然出现什么化学反应给引爆了。
“成成过来!”嵇山在阳台喊着他。
成越听着老头跟他起的这个小名儿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完一顿饭之后他的名字就从成越变成了成成。
心里虽然觉得是哄小孩那一套,但成越还是从座位上起了身,勾着嘴角应了一声:“哎!”
嵇山见他过来,笑着指着精致木笼子里的一只黑色小鸟问道:“你看看我这鸟儿养得怎么样?”
“精神。”成越把手指伸进了笼子的缝隙里戳了戳小鸟的胖乎乎的胸。
“是啊,我跟你说我这鸟是……”
一老一少就着鸟聊到了天色渐晚,嵇山催着成越去把澡给洗了。
洗完澡成越头也懒得擦,直接倒在了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成越想着他不能呆这儿,他也不想呆在这儿。
他马上就17了,靠一老头养算怎么回事儿。
他在美国的时候他妈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打钱,那张卡里的钱省着点用还是能吃的上饭。
成越自认为也不是那些个有手有脚的废物,他能自食其力,也能养活自己。
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个小时,成越得出来一个结论。
他要回美国。
不光他朋友都在那边儿,他学校那边也只请了个短假,他请假回来只是为了给他妈个过生日,谁知道回来直接给他妈办了个葬礼。
生活太操蛋了。
想明白了之后,成越直接跳起身,把房子里四个箱子全给打开铺了一地。
从箱子里拿了个五彩斑斓喷漆背包出来,又从箱子里随便的挑了一套衣服,接着把所有的现金都装在了包里。
其它的东西他懒得拿,他也犯不着提这么多东西。
最主要的是睡隔壁房那老头肯定不会让他走,所以成越决定悄悄的溜。
成越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着手机的闹钟。
闹钟定在四点,他四点走人,这个点儿人睡得最死。
房间里没开灯,成越闭上了眼睛,听着外面阳台那些个鸟时不时的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在兜里悄悄震响的时候,成越睁开了眼睛,轻巧的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手勾着放在床角的背包,然后往头上罩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单手抱好了他爹他妈。
用另一只手推开门,迈着猫垫子步轻轻的出去了。
等把大门咔嚓一声给锁着的时候,成越几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等了一分钟后只听见了几声鸟叫没有其他动静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顺着楼梯一路小跑了下去。
嵇徐喜欢把给自己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规定的事,他爸曾经说过他恨不得拿个表框把自己给框着。
他每天六点准时起,稍微收拾洗漱完后下小区绕着跑几圈,6点半回来冲完澡吃早餐。
今天他刚绕着跑了第三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嵇徐稍微放缓了步子,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等他看清来电人的时候,有些惊讶。
他爸打过来的电话。
他爸的以前当老师的时候六点多倒是能起来,但这几年退休后,每天雷打不动的八点起床,八点半遛鸟。
这会儿给他打电话……
嵇徐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肯定是他扔他爸家那熊玩意儿出什么事儿了。
他刚划下接听键,就听见他爸几乎是吼着的声音传了过来。
“嵇徐!”嵇山听见电话那边接通立马喊了一声,声音里透着焦灼,“成成那孩子给跑了!我下去问了一圈儿都说没见着!肯定是半夜偷偷走的!行李什么的都没提,这孩子还给我留了一封信,说什么他回美国了!”
成越把全身衣服脱光了经过镜子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吓了一大跳。
他肚子上青了一大块,大腿也青了,脚踝还有些肿,转过身就连背上也是红红紫紫跟泼墨画似的。
“神经病。”成越碰都不敢碰这些地方,只能低声骂了一声今天碰到了那个男生,接着咬着牙站在了喷头下面。
水温不高,但水流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成越被全身上下的密密麻麻的酸疼弄的没忍住低声叫了两声。
嵇徐把书包给成越一把扔进了他房间里,接着出来收拾客厅。
看见茶几上丢着的那把车钥匙的时候,他拧着眉把钥匙拿在手里看了看
这辆车是成越说是柯缪送的,也就是说,这辆车是在柯缪公司没破产,没过世之前付的款,按照法律,这辆车是会被抵押进去的,而不是留在成越身边。
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嵇徐从思考里回过了神。
“我洗完了,我先睡了。”成越低着头贴着墙,想尽快回房间。
“过来。”嵇徐眯缝着眼睛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困了……”成越想挣扎一下。
“过来。”嵇徐又说。
成越没有办法,只能低着头磨磨蹭蹭的一步三挪的走了过去。
嵇徐看着他坐过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头抬了起来,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哭了?”
成越摇了摇头,他不能把自己是因为洗澡被疼哭的原因说出来,太丢人。
嵇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成越睡衣是件宽松的白T,这会儿领口因为太大往一边斜歪着,另一侧的锁骨露了出来,锁骨上面有被磕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