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来的畅想,池怀音始终信心满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
池怀音是八月的生日,季时禹好不容易休息,立刻找了由头出来。
他想偷偷给池怀音选一份生日礼物。
他倒是没想到,会在市里最热闹的商圈里,碰到钟笙。
多年不见,季时禹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钟笙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表面高傲内里却自卑的少女,而是彻底蜕变成为一名成熟的少妇,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热情地和季时禹打招呼,像个普通的妇人,一脸惊喜地看着季时禹说:“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
麦当劳在森城开了几年了,季时禹从来没吃过。他对自己的生活实在很忽略,基本上过得很粗糙,对什么流行都不感兴趣。
季时禹沉默地看着钟笙关怀备至地照顾着孩子,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感慨。
他的少年心事全都是关于这个落魄却又骄傲的女孩。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却一直倔强地渴望改变命运。她努力和命运抗争的样子让他心疼,他在十几岁的时候,一直都以为钟笙会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可是命运真的很奇妙,池怀音的出现,将他当初想象的一切都推翻了。
如今再见钟笙,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钟笙为孩子买了儿童餐,孩子乖巧地吃着薯条鸡块,让两个大人可以有空闲说话。
钟笙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上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还吓了一跳呢。”
青年企业家大会在地方电视台播出了一下,季时禹有言,被剪了一段出来。
“例行的东西。”
钟笙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抿唇:“上次也是在这家麦当劳,我和池怀音一起吃了顿饭。”
“噢?”
“当时替你解释了很多,但她态度还是很坚决,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工作。”
季时禹笑,往后靠了靠,单手搭在椅背上。
“在我身边。”
“是吗?”钟笙的表情有些意外,见季时禹一脸温柔的表情,半晌轻轻喟叹:“看来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的。”
“嗯。”
钟笙给儿子擦了擦手,喂他喝了一口饮料,又问季时禹:“话说,你一个大忙人,怎么会出来逛街?”
“她生日要到了。”
“哎呀,真的感人了。”钟笙撇撇嘴:“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季时禹的表情很平常:“不知道能送什么,感觉没有她喜欢的。”
钟笙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女人能喜欢什么,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这一辈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
从麦当劳出来,吃饱喝足的孩子不肯自己走了,一定要钟笙抱。钟笙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还要拎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每一步都很吃力。
季时禹走在她两步远的地方,看了一眼,半晌皱了皱眉:“我帮你拎吧。”
钟笙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地一笑:“那你帮我拿到停车场吧,我开了车过来。”
“嗯。”
……
池怀音拒绝了好几次,不要厉言修送,但是厉言修很坚持,恨不得连拉带拽,把她拽到停车场。
“这里到长河太远了,我坐车回去就行了。”还没走进停车场,池怀音还是不想要厉言修送。
季时禹一个大醋缸,上次厉言修送了她,小脾气闹了好几天,这次又让他送,还不把厂里都淹了?
“反正是开车,也没多远,走吧。”
池怀音知道拗不过厉言修,想了想说:“那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拿出手机,走到另一个角落,拨通了季时禹的电话。
刚到地下,手机的信号不是多好,有些杂音,但是还是能大概听清。
“你在哪里呢?”池怀音问。
“市里。”季时禹那边的环境也有些嘈杂的样子,一直滋滋滋的有杂音。
一听季时禹在市里,池怀音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在市里,厉言修送她,碰不到的话,就不会生气了吧?
她语气轻松了许多:“你在市里干吗?”
“碰到了一个老同学。”季时禹的语气很温柔:“你呢?回家了吗?”
“回了。真巧,我也碰到了一个老朋友。”
“那你和朋友吃顿饭聊一聊再回厂里吧。”
“你也是,好好招呼一下老同学。”
“好。”
“……”
池怀音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放心了许多。
她走到厉言修身边,两人一起走下了地下停车场。
“你一会儿把我送到上沙镇的路口就行了,我自己走进去哈。”
厉言修笑:“怕男朋友吃醋?”
池怀音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他性格比较霸道。”
厉言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两人刚到停车场,正好碰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要出去。
路不宽,厉言修拉着池怀音往后退,怕那辆车把她擦到。
那辆车比一般的轿车要高,这会儿开得很小心,缓慢地通过那条窄窄的道。
池怀音和厉言修因为这特殊的情况,站得有些近。
那辆车通过,池怀音才往旁边站了一步,抬起头,向厉言修道谢:“谢谢。”
她掸了掸自己身后,因为靠到别人的车门,沾染的一些灰尘。
“池怀音。”
一道声音很熟悉,语气却有些不熟悉的男声,从齿缝地叫出了池怀音的名字。
池怀音下意识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季时禹那张快要山雨欲来的脸。
想到自己和厉言修在一块儿,她刚要心虚,再一看眼前的季时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他身边站着抱着孩子的钟笙,两人也没站多远,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呢。
顿时心里也燃起了一股气。
季时禹丝丝瞪着池怀音,看都不看厉言修,只是冷冷地问:“老朋友?!”
池怀音扬起了下巴,也回瞪季时禹:“老同学?!”
季时禹见池怀音还犟嘴,更生气了:“能一样?!”
池怀音看着季时禹那副模样,也不爽了:“我看一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