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筠浩同时吃了一惊,慌忙闪开,那车在离我们一米外的地方倏地停了下来,接而车灯熄灭,两人一左一右从车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竟然是范峰与妞妞。
张筠浩立即冲范峰骂道:“你眼睛瞎了,怎么开车的?想撞死老子吗?”范峰得意地说:“如果我想撞你们早就撞了,刚才只不过试试你们胆色,看你们吓的!”张筠浩骂了一声就要跳上去干架,我拉住了他,叫他不要冲动,别节外生枝。
妞妞朝我和张筠浩看了看,冷冷地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张筠浩应道:“关你屁事?”妞妞微昂着头说:“这里是我家!”张筠浩又想应话,我阻止了他,对妞妞说我们是来给病人看病的,她家有人病了。妞妞杏目圆睁,瞪着我说:“你家才有人病了!”
我突然想起白天问我手机号的那个女生,她不是跟妞妞在一块吗?难道这是妞妞设的一个局,有意把我叫到这儿来,为的是忽悠我们?
张筠浩将妞妞打量了一遍,煞有介事地道:“我看病的是你,而且病得还不轻。”
“你——”妞妞想要作,突然铁门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妞妞,我见那人约三十多岁,很高,稍瘦,相貌堂堂,妞妞一看到他,立即恭敬地叫了一声义叔,那人点了点头,朝我和张筠浩看了看,十分客气地问:“两位——哪位是医生?”我说我是,那人自称姓钱名义,又问了我的姓名,然后对妞妞说:“这位杨医生是你干爹请来的医生,你不可对他无礼。”妞妞朝我白了一眼,直言不讳地问:“家里谁病了?干嘛要请他来?他会看病吗?”
听这话我心里不爽了,想作,但又想到,我是医生,才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于是忍住了,张筠浩口无遮拦,冲妞妞叫道:“当然会看病,要不要先给你看看?”妞妞将头一抬又要跟张筠浩扛起来,钱义忙挡说:“好了妞妞,你跟范公子先进去吧。”妞妞哼了一声,气呼呼地朝铁门里走了进去。
钱义朝张筠浩看了看,彬彬有礼地问:“这位是?”我说是我朋友,并也作了介绍,钱义点了点头,将我俩领进客厅,请张筠浩坐下了,并对我说:“杨医生,请随我来。”
我见张筠浩眉头直皱,似乎现了什么奇怪之处,可这时又不好问他,便叫他在这儿等我,他朝我挥了挥手,朝着墙上一副字画望去。我则跟着钱义走向一条走廊,钱义边走边说:“其实请你来的是我的哥哥,你称他为钱先生好了。”
走廊很长,真是庭院深深,我感觉这别墅里比外面凉快很多,不知是不是这里面种有树林与花草的缘故。
最后在一幢小楼阁前停下了,这楼阁是由楠竹筑成,里面亮有灯光,颇具风雅。
在门口,钱义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有些后悔来了,难道是因为这家别墅太深对方派头太大?我本是一个肤浅的医生,甚至可以说并不是医生,我竟然来到这儿,会不会有一种欺骗人的意思?
但是,钱义正一脸期盼地望着我呢,他把我当成了神医似的,我倚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钱义并没有进来,而是轻轻将门拉上了。
没想到这格阁的后面是通的,有一扇大门通往楼阁后面,这时有一名男子从那大门间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来与我握手,自称姓钱,是他请我来的,这人约四十来岁,方脸,身穿唐装,昂挺胸,有一种大儒的感觉。
我拘谨地叫了一声钱先生,然后问他病人在哪里。钱先生并不急,领着我走出大门,面前出现一座由楠竹筑成的茶亭,茶亭里吊有一盏帝凡尼灯,耳旁有流水声,我们各自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钱先生边泡茶边询问我的情况,不过问的是我在学校里的事,也并不问其它,比如我觉得他应该问我做医生多久了?而且年纪轻轻,会不会医术不到火候,可这些他却是只字未提。
我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几次想问,可又觉得太唐突,只得将心中的疑问打住。
不过其间他提到了妞妞,我估计他是从妞妞那儿得知我的情况,不然不会一开始就问我在学校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