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身上的伤怎么会跟鬼身上的伤一样?难道这个叫淑云的女人是鬼?可是为什么她又有影子?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我疏忽了什么?
钱先生一直望着我,似乎想从我神色变化来揣测出我心中的想法,这时紧张地问:“杨医生,这伤——能治吗?”
我也望向钱先生问:“这伤,别的医生怎么说?”钱先生摇了摇头,沉重地说:“别的医生,都无计可施。”
如果这样,那这伤非人之伤,乃鬼伤,得用治鬼病的方法来医治。若如此,那须得用阴阳刀。
我对钱先生说,这伤需要动手术,得将那块腐烂的肉割掉,不然,时间久了,那腐肉就会漫延,甚至全身都有可能溃烂。钱先生脸色大变,说的确是这样,当初那伤不过一枚铜钱大小,如今越来越大,曾经请医生来看过,也动过手术,可怪异的是,那腐肉割了不到一个晚上,第二天又长出来了,而且越长越宽,钱先生担心这样长下去会将整只脚都变成那样,因此再也不敢动它。
如果这伤真的是与红衣女鬼后肩上的伤一样,那么一般的手术刀自然是奈何不了,而钱先生投鼠忌器,久而久之,这伤会越来越严重。我说我有一把刀,专治这重病,或许可以一试。钱先生半信半疑,紧盯着我问:“有用吗?我担心再割一次,它又会再宽一寸,那么淑云不但要疼痛一次,伤还会越来越严重。”我说我也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如果你同意,我就拿刀来试试。
钱先生望向他的妻子,犹豫不决,这时,他妻子淑云说:“请杨医生来试一试吧。”钱先生蹲下去,对着他妻子无限悲情地道:“淑云,我担心你会很痛,每次看见医生用刀一块一块割下你的肉,我心如刀绞,比割自己的肉还要痛啊。”淑云苦笑道:“没事,我不怕痛。”
太煸情了,我在一旁看得都想落泪,也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尽全力治好面前这个女人的病,不管她是人是鬼,因为,她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张筠浩打来的,我走到门边接了,轻声问他有什么事,他问我还活着没,我不便直说,说正在看病,等会儿就出来了,然后就挂了手机。
待我回到床前,钱先生站起身,抹掉眼泪对我说:“杨医生,请你拿刀来给我妻子动手术吧。”我说好,我现在就回去拿。
出了楼阁,碰到了钱义,他好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一看见我们出来立马问钱先生:“嫂子的病怎么样?能治吗?”钱先生说那腿需要动手术,钱义又问:“那其它的地方呢?”钱先生微微摇了摇头,钱义又朝我望来殷切地说:“杨医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治好我嫂子啊!”我说我会尽力而为。钱义又问:“你看出我嫂子是什么病吗?”我说还没看出来,钱义哦了一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来到客厅,张筠浩立马迎了上来,脱口而问:“怎么样?”钱先生看了看张筠浩问:“这位是?”我忙给他们作介绍,然后说我现在得回去拿手术刀,张筠浩一听,立马睁大了眼睛,怔道:“手术刀?你是说阴……你的那把手术刀?”我说是的。张筠浩一把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问:“什么情况?”我说一言难尽,咱们回去再说吧。
钱先生生怕我有去不回,竟然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说:“杨医生,辛苦你了,这是给我妻子看病的定金,请收下。”我忙推辞,说我还没有看好病怎么能收钱呢?张筠浩倒是将那支票接了过来,放在眼前一看,眼睛陡然亮了,瞠目结舌:“这……这么多?”说着将支票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好像有七六位数啊,忙将支票递给钱先生,说这太多了,我不能收,钱先生却硬是将它放在我手中,拍着我的手背说:“杨医生,我妻子的病,全靠你了!”
在这一刻,我热血沸腾,有感动,也有激动,我几乎打着颤音道:“你放心钱先生,我一定会尽力治好你妻子的病。”钱先生点了点头,叫钱义送我们回去,我忙说不用了,我们有车,不料张筠浩立即说道:“这样吧刀哥,让这位义哥送你回去拿刀,我有话要跟钱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