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棍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我才想起,我们是跋山涉岭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的这里。
这时我想起了老神棍和那个委托人的对话:
“我派车来接您?”
“不用,没多远,我走着去就行。”
这尼玛叫没多远啊?这老东西带我来时就走了两个多小时,沿途可都是荒郊野岭的,这货去哪里买酒了?
他要真是去买酒了,这一来一去的,就算最近的地方来回也要三个小时以上吧?
我打了个激灵,虽然我跟老神棍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看得出来,这家伙的性格是那种极不着调的。
按照这老不着调的性格,他会在三个小时内赶回来么?那不是意味着,我要独自在这里坐到半夜?
我再次打了个激灵……
人往往都是这样,越害怕的时候越忍不住去看那些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东西,比如说那口没有盖上盖的棺材,虽然我极力的让自己不去看它,可是它就在那里。
它就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管你看与不看,念与不念,想与不想,爱与不爱……
我呸,鬼才爱棺材呢!
四周太沉闷,太静,静得我脑神经随时有可能崩断,我开始用唱歌来打消自己的恐惧。
“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反反复复,我只记得这么一句歌词,其他的全都因为紧张给忘光了。
“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唱着,唱着,我站了起来。
坐着太被动了,万一真出现个鬼魂尸变啥的,我往哪跑?
上次那个厉鬼院长的身影我可是历历在目。
“我不怕不怕啦……”
我一边唱着,一边往堂屋的门口小步挪去,眼睛不住的瞟着那口棺材,却在不经意间瞟到了墙上的那副遗像。
黑白底照上的女子很年轻,也算是长得漂亮,只是那双眼睛为什么像是盯着我看一样?
只瞟了一眼,我就受不了了,扭头就往外跑。
我跑出了堂屋,直奔大门,当我一只脚跨过那高高的门槛时,我停住了。
我不能跑,我跑了,万一委托人来了怎么办?
看到这里没人,委托人会不会不给委托金了?
再说了,我可是师父留在这里的,万一那老神棍回来后现我不在了,着急找我怎么办?
这活儿要是做砸了,以后的日子咋过?
到底是只有十二岁,我的想法越来越背离生活,仿佛我这一脚迈过去,整个世界都会坍塌一般!
最后,为了老神棍的面子,为了我们俩小半年的生活费,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把迈出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
只是这次回来,我不敢再进那阴森森的堂屋了,灵机一动,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站在堂屋的门边上,要是有人来的话,我就说我出来撒尿了,这样既不丢人,还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我靠在堂屋的门边上,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堂屋内的那张照片,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在天上。
夏天的天比较长,虽说此时是傍晚,还是亮的很。
我一方面不希望天太快黑下来,因为鬼都是在夜晚出现的。
另一方面,我还希望天快点黑下来,黑下来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其实我忘了,那一夜在孤儿院,也是黑暗中,我看到了混蛋院长的鬼魂。
不过此时我的精神根本没办法想那么多,我只想着老神棍快点回来吧,我自己在这呆着害怕啊!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里,忐忑的精神状态下,我又度过了漫长的一小时,以至于我后来想起这第一次接活时的心情,还是心有余悸。
渐渐的,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整个宅院都被黑暗所笼罩,然后我悲催的现,我依然什么都能看到,尤其是当我再次看向堂屋的时候,我看到了墙上的那副遗像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妈呀!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强硬的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再去看。
可是你越不敢去看,就越想看,我想大家都会有这种心理,所以我也没忍住,还是又看了几眼。
连续看多了之后,我觉这遗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因为习惯了,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独处,我的神经也麻木了。
这时候该死的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棺材盖为什么只盖了一半?里面躺着的女人到底是个啥模样?
看她的照片,应该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