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所监狱关着的都是各种有本事的人,肯定都是一些术法高人。
但是我并不知道这间监狱里到底关着些什么样邪恶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之中有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却手起刀落砍死十余名和尚道士的邪派高手,也有白苍苍,垂垂老矣的老头以邪术控制几十位女奴为他服务的老变态。
有粗壮大汉单枪匹马杀入军营取军官级的猛士,也有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手刃上千壮汉的蛇蝎美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圈子中风极一时的名人,但是随着其被捕入狱都渐渐销声匿迹。
在驱魔监狱里,看待一个人的地位不是看你有多么出彩的过往经历,而是看你承受到监狱管理者一方多残酷的待遇。
我和李文哲的待遇无疑就是最强悍的那种,漫漫如长夜的黑暗时刻伴随着我们,臭水的侵泡始终伴随着我们,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甚至能听到一段段重重的喘息声,却没有听到哪怕一个字的求饶声。
我咬牙坚持着站在污水中,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哪一刻。
还好,我不算笨,虽然废了很大的力气,却终于挪到了靠近墙边的位置依靠着,起码这样能节省一点体力。
这些臭水每隔两小时就会退去一次,然后时隔一小时再上涨回来。
这一小时,便是我恢复体力的喘息时间。
唯一可以称道的是,这监狱里号称的人道主义终于有了体现,那就是一天三餐的食物。
从头顶小洞口吊下来的篮子内有丰盛的食物,有酒有肉,我不知道这是某个白西装对我和李文哲的善待,我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吃完后抹抹嘴,继续等着臭水的冲洗。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
在黑暗中没有记载的无数天后,我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对班庆涛的仇怨,不,应该说是暂时放弃了。
因为当一个人独处在黑暗中时间过长时,他就会胡思乱想。
我没有那么多的思想感情放在班庆涛身上,为了让我自己舒服一点,我只能想一些别的东西。
幸好,我的怀中还有阴阳笔记,这本子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被臭水侵泡了无数次,居然一点毁坏的迹象都没有。
我完全可以凭借着无炎当年训练我时的站功一挺两小时,一边灵魂出窍进入阴阳笔记中去锻炼自己,一边默默的承受着这非人的待遇。
时间长了,我对这本阴阳笔记中的一些秘密也都了解了,反手翻开五通神背后的一页白纸,我在犹豫,要不要进入呢?
这是我在收服了五通神后第一次准备进入崭新的页面,一直以来我都不敢进入,因为无炎说过,后边的几页内肯定都束缚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没有足够的实力贸然进入是很危险的。
我苦笑,危险?还有比现在更危险的处境么?
我随时都有可能被污水淹死,然后被提出去,拿着破席子卷成一团,弃尸荒野。
我并没有想过求饶,那是不可能的。
我唯一恨自己的是当时为什么拉上了李文哲,这下算是彻底害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手中可没有阴阳笔记这种打时间的东西,想在漫漫的黑暗中独自生存,那种孤寂和苦闷,是多难的事情,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不可能体会的到的。
手中握着阴阳笔记中的那张白纸,我苦涩的笑了一下,去他大爷的,我一咬牙,灵魂钻入了那张白纸。
这是和之前同样的一处长方形空间,我的幽冥眼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