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父亲以为冯老大在逗孩子玩,虽然觉得不太好,也没说什么,但脸阴沉着。
冯老大还不住嘴,继续说道:“要不,我变个鬼火给你看看?”
姥爹刚要阻拦,那小孩子欢快地拍手叫道:“好啊,好啊!”
冯老大抬起手来,五指一张,一团绿色的火焰就在手中出现了。火焰跳跃,冯老大将那火焰从左手颠到右手,又从右手转到左手,让那小孩看得两眼直直,惊喜非常。
小孩兴奋道:“让我玩玩,让我玩玩!”
他的父亲担心道:“你不能玩,会烧到手的。”
“可是他没有烧到手啊。”小孩辩驳道。
他的父亲说道:“大伯是魔术师啊,他的手上抹了油,不怕烫。你的手一接,就会烫得哭起来。”
姥爹趁机道:“是啊,大伯不是什么鬼,他是魔术师。你相不相信,他再弄一会儿火,他的手会变没了?”说完,姥爹扯了扯聻丝儿。
冯老大能听出姥爹的威胁,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姥爹会毫不留情地用聻丝儿将他那只手勒断
。
那小孩更加惊讶了,眨巴眨巴眼问姥爹道:“他的手会没有吗?他是魔术师,可不可以把手又变回来呢?”
姥爹笑道:“对呀,他能不能把没有了的手变回来呢?我也想看看。”
没有了的手当然不能变回来。冯老大脸色一凝,急忙将手中的火熄灭,不敢再诱惑小孩。
姥爹意味深长地对冯老大道:“玩火者,必自焚。<dv class="cad">conAd1();”
冯老大赧然。
竹溜子躲在房梁上,懒洋洋地看着饭桌上的一切,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吃完早饭,姥爹立即离开这里。他不愿让无辜的人多冒一分风险,这几个冻死骨实在不让人省心。
冻死骨各自戴在荷叶斗笠,冯老大乖乖地跟着姥爹后面,其他冻死骨跟在冯老大后面,乍一看还有点像湘西的赶尸人,只差姥爹手拿一个摄魂铃来摇晃了。
当天他们就到了抚顺。姥爹先找了安身的旅馆。夜幕降临后,姥爹催促冻死骨去寻找线索,找到可以联系泽盛并投奔的人。姥爹没有将冯老大的聻丝儿解开,而是让别的冻死骨去办这些事。
鬼找鬼容易多了,人找鬼非常难。如果不是有意害人的话,一般的鬼看到人就躲开了,而看到同类就不会太在意。
抚顺并不大,冻死骨出去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回来了,并说已经找到帮泽盛招募阴兵的鬼官,鬼官见他们是从四川那边千里迢迢奔赴过来了的,很爽快地答应帮他们引荐泽盛,叫他们等着他的消息。
姥爹放下心来,走到外面散散步。当时月牙斜挂,夜风微冷。姥爹不禁打了个哆嗦,心想小米添衣服没有。
此时小米正在乱坟岗训练她的白夜。人精离开她已经有好些天了,没有人精的时候,虽然白夜还是一天比一天强,但是她明显感觉到白夜的进步不如以前那么大了。所以她更是夜夜来这里训练白夜,迫不及待地得到师父赫连天的认可,让她可以早点帮助马秀才。
白夜的毛生了一些改变,原来漆黑如一的毛居然长出几根白色的来,仿佛是一夜白了少年头
。这让小米有些担心。
小米训练白夜半个时辰后会稍作歇息。<dv class="cad">conAd2();
保定的天气也早已转凉,小米坐下来歇息的时候,居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为了训练白夜时的灵活性,她衣服穿得有点少。
她抬头一看,月细如钩,就连淡淡的月光里都似乎带着些许寒意,不用风吹,只要照在人间就有冬雪飘下的错觉。
她心中担忧起来。她记得马秀才走得匆忙,没有带多少可以遮寒的衣物,从画眉村带来的大部分行李被赫连天搬到狗肉馆来了。如果此时马秀才出门,会不会很冷?
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赫连天说一声,让他给马秀才寄一些衣物过去。说吧,她又怕赫连天笑话她;不说吧,她又担心。
不过呢,她又有些不想寄衣物过去,或许马秀才觉得太冷,就会早些回来,她就能早一点见到他。如果寄了衣物过去,马秀才不冷了,说不定在外面呆的时间更长。
她一人在月光下胡思乱想,没有一个确定的主意。
白夜见她哆嗦,跃进她的怀里,互相取暖。
小米低头抚摸白夜的毛,对白夜说道:“要是我是一只猫就好了。马秀才走的时候就不会丢下我了。竹溜子他就带去了,因为竹溜子会照顾自己,还能帮到他。”
白夜眯着眼睛喵了一声。
小米叹道:“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这是小米在画眉村跟着马秀才读书时看到的一诗。这诗不是马秀才教给他的,是她自己偷偷翻阅的。那时候她看到这诗还偷偷笑了,笑这诗中的女人傻,寄一件衣服还用得着这么为难吗?居然还说出“妾身千万难”的话来。
而在此时此刻,小米跟这个傻女人有了深切的共鸣。<dv class="cad">co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