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听见后,先是向定逸师太躬身道歉,后走到宁中则的身边。
宁中则道:“好了,我们都进去吧,在外面站着可没有里面坐着舒服。”转头看见了令狐冲苍白地脸色,关切地问道:“冲儿,你受了重伤,今后几日就好好在刘师叔府上养伤。”
一伙人纷纷进了刘府,绕过照壁,穿过了二百余人坐着的大厅,来到一间偏厅里。赵伯端混在人群里,也来到了偏厅,寻了个角落里坐下。
众人坐下后,宁中则当先说道:“冲儿,你和田伯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这种人在一起喝酒,这件事泰山派的天松道长没有冤枉你吧。虽然我们已经听过仪琳讲了一遍,但是你也说一遍经过。”
令狐冲也不怠慢,知道这是洗脱身上污名的好机会,虽然身受重伤,伤口不时疼,但他还是把经过一一道来。他是如何在山洞外遇见田伯光抓住仪琳,救人……如何在酒楼又见了田伯光,喝酒周旋……泰山派的人上前挑战田伯光被杀等事情。
众人在下午的时候,已经从仪琳口中知道了这些事情,但是听了令狐冲说完后,依然长吁了一口气。他们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天一夜里,生了这样惊心动魄之事,更有数人在事件中身死。
定逸听罢后,看向令狐冲的目光柔和了些,道:“令狐冲,你为了救仪琳,受了重伤,我这里有恒山派的秘药天香续命胶,你拿去服用吧。”
令狐冲道谢了,接过了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疗伤圣药。宁中则笑着说道:“冲儿这孩子救仪琳是应该的,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番有难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一声冷笑从屋外传来:“嘿嘿,那就是说我青城派的弟子死得好咯!死了没人理会。”话音未落,一个矮小的道人突兀地出现在偏厅当中。众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偏厅中就多了一人,心中不由的对此人轻功暗暗佩服。
定逸见到仪琳无事后,对令狐冲观感好了几分,这时听见不客气的话语,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大声说道:“余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五岳剑派互相帮助难道有错不成?”
余沧海知道这老尼姑不好惹,当下也不搭话,对着令狐冲喝问:“令狐冲,你在回雁楼杀了我弟子罗人杰,这件事没有冤枉你吧!”说完环顾四周,道:“这里怎么没有见到岳师兄,我的弟子可不能白死,这笔账要好好的和他算算。”
宁中则和定逸一时没有说话,这件事确实不能抵耐,他们身为令狐冲长辈,实在难以为令狐冲开脱。
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那个叫罗人杰的想趁着令狐师兄受伤时候,对他不利。如此一来,可不能怪令狐师兄对罗人杰下杀手了。”
众人纷纷朝说话这人看去,现正是给人柔弱感觉的仪琳,心下纷纷暗赞:这话由你这个当事人来说,极为漂亮。我们江湖人士身负武艺,敌人来袭的时候,总不能不还手等死吧。
余沧海一时被这话噎住,面皮上不好看,想他武林宗师的人物,居然被小字辈嘟着话都说不出,当下怒声道:“定逸师太,你也不好好管管你的弟子,有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定逸师太脾气也暴躁得很,大声道:“怎么了,我弟子的这话说得好,说的有理,你想怎么样?”
余沧海连续被驳,脸面气得红,大吼一声,右手一伸,向着定逸师太右肩拍去,这一掌势大力沉,带着呼呼风声。
定逸师也是毫不退让,一掌对着余沧海手掌迎了上去。
两人的动作均是很快,瞬息之后,双掌交击,出“嘭”的一声巨响。室内像是一捆鞭炮突然爆炸,这巨大的声响像是要震破耳朵,让人头脑为之一晕,胸口生闷,地面似乎都颤了一下。
仪琳、令狐冲等小字辈受了余波影响,身体不由一晃,有些站立不稳。偏厅的窗户上糊的厚纸都被震破,向外露出了一个个洞口。
众人把眼瞧去,见余沧海站立不动,定逸后退了半步,想到,看起来余沧海似乎占了一点上风。定逸师太身为女子,内力着实不弱,只是稍落下风,真是了不起。
身为主人的刘正风不得不出来调停,说道:“好了,大伙请看在我的薄面,就不要再府上争斗了。大家都是有名望的人,打起来影响不好。”
赵伯端向他看去,现这位衡山派排行第二的人,在室内两根手臂粗的蜡烛燃烧下,一身酱色丝绸袍子微微反着光,身形圆圆胖胖,犹如一个土财主,实在不像武林大佬一级的人。
余沧海和定逸接掌后,虽然没有退步,但是右手一阵阵麻,一时间只能用五分力,暗想定逸内力只是比自己稍弱,而这在场的人大多是五岳剑派的人,例如定逸、宁中则、天门道长。要是自己硬来,绝不讨好,为今之计,只好退让一点了。要是自己得了辟邪剑谱,就不用再看这些人的脸色了,在福州没有找到它,真是白忙一场。
余沧海想到这里,说道:“那好,看在刘贤弟的面子上,今天就不和令狐冲计较了。”心想自己留在这里憋气的很,于是话也不说,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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