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隆家族把持着野火城的经济命脉。
其中最重要的对外经济来源,就是塞隆酒;每年都有大量的塞隆酒从东方的班陀港运往海盐群岛,然后向南方分销。
而这些客船也会从南方带来足够的粮食。
这是野火城赖以安身立命的本钱。
塞隆酒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酒,虽然它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酒精类效果,但其成分里并没有酒精,酿造过程据说也没有酵。
这更像是一种酒精类的饮料,喝完塞隆酒之后的普通人会有非常强烈的愉悦感,但思维会变得非常清晰,头脑也很冷静,甚至有一种接近神明的感觉。
这玩意儿有轻度的成瘾性,但依赖性没那么大,虽说每个人都很喜欢那种高专注高清醒的感觉,但失去了这种感觉,也没什么强烈的戒断反应。
至少对于野火城本地人来说,塞隆酒是高端奢侈品;某些敌视塞巴隆家族的人更是非常痛恨他们将本地的塞隆酒定价远远高于出售给南方人的价格的做法。
据说,东部王国的法师们非常喜爱这种酒类,这也难怪,能短期增加专注度甚至智力的饮料,哪怕有点成瘾性,对于学霸们来说也是很受欢迎的。
每年都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施法者,试图来夺取塞隆酒的配方。
但他们的下场都是消失。
塞巴隆的种植园也曾接待了不少过拜访的施法者们,他们大多没有闹事,低调离去。
人们猜测,塞巴隆家族里隐藏着强大的职业者。
但这也成为了塞巴隆庄园的一桩怪谈。
有人说,那些拜访塞巴隆家族种植园的法师一个都没有回去,全部被塞巴隆的人害死了,尸骨埋在地底下,变成了活尸。
也有人说,种植园里有一只恐怖的恶魔,他必须定期服用施法者的高贵血肉,塞巴隆家族为他服务,因此疲于奔命地生产并廉价对外倾销塞隆酒。
不管怎么样,塞巴隆的种植园总是披着一层的面纱。
哪怕塞巴隆内部人员,都未必有资格进入种植园;整个生产过程,更是严格地分环节,招募知根知底的本地人按时工作。
很多人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完成的是那个环节。
每年也有一些本地的冰原人在种植园里消失的,但都被塞巴隆家族用高额的安抚费给压了下去。
总而言之,塞巴隆家族的种植园和活尸沼泽一样,都是野火城北部的禁地。
……
“塞隆酒真是美味啊!”
艾琳痴迷地赞叹着:“我无法相信如此美味的佳酿会源自于恶魔之手,我更相信这些异闻只是那些塞巴隆的敌视者编出来诋毁他们的。”
“我现在的头脑非常清晰,我甚至可以推断出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徐楠则是皱了皱眉头。
“你就是新上任的城主大人吧!”
艾琳语出惊人。
旁边的人都略有骚动。
“沙族人的样貌在野火城里并不多见;急着打探情报又稚嫩的很,说明你以前是个养尊处优的家伙;你虽然假扮成了男人,但那一句‘我也不喜欢大-胸脯’暴露你自己其实是个女孩子……”艾琳眯着眼睛,逐字逐句地分析了一遍。
“他们都说你手里有蛮荒开拓令,所以,下一任野火城城主就是你了?”
“我说的对吗?”
徐楠有些惊讶。
他出门多少是用了些易容术的。
他之前也鉴定过,艾琳只是一个各项素质都很普通的女人,没有任何职业者的能力。
这样一个普通人,喝了两杯塞隆酒,居然拥有了相当程度的推理能力。
连自己下意识伪装的一句话都被她揪了出来。
可见她看着飘乎乎的,现在的头脑确实非常冷静、清晰。
塞隆酒……真的这么厉害吗?
徐楠那天喝的塞隆酒,可能是被毒药破坏了特性,所以没什么感觉。
“城主大人?”
艾琳忽然拉住了徐楠的手:“我们去后面说话。”
说罢,在其余人的目光中,她拉着徐楠,熟门熟路地离开了绿龙酒馆,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你要做什么?”徐楠警惕地看着她。
“没什么!”艾琳嘘声道:“刚刚那些人里,有黑水帮的线人!”
“我有消息,黑水帮的人似乎要对你不利。”
“这儿比较安全。”
徐楠安静了一会儿,隔壁小巷子里,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离开了。
似乎在找人。
“为什么要帮我?”徐楠问。
“因为你请我喝了酒啊!”
艾琳笑嘻嘻地说:“我只是个没脸没皮的杂种,请我喝酒的人,都是大好人,更何况是塞隆酒!”
徐楠点了点头,作势欲走。
艾琳拉住了他:“等你当上野火城的城主,能让塞隆酒卖的便宜点嘛?”
徐楠诧异道:“你上瘾了?”
艾琳嘿嘿笑道:“我只是很喜欢那种洞悉一切的感觉;而且喝完之后,我的脑海里会有很多奇怪的故事诞生,我梦想是成为一名剧作家。刚刚那两杯喝完,我忽然想好了我手头上的那个剧本该如何收尾了。”
还能催生灵感?
这玩意儿搁地球上一定大卖啊!
塞巴隆家族守着这么一个金矿,居然只经营成了这样?难道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故事?
徐楠摸了摸下巴。
“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准的;但我会努力试试。”
面对艾琳的渴求,徐楠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
“好吧,我该走了。”
艾琳欢快地拢了拢头:“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让你拜读我的剧本的!”
“对了,城主大人,免费告诉你最后一个情报!”
“你手里的那枚蛮荒开拓令,未必是真的;真的,嘻嘻,在活尸沼泽的法师塔里吶!”
说罢,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看上去倒不是个心思很坏的家伙。
人缘在本地也不错。
纯粹靠贩卖情报为生,顺便写写剧本吗?
“有点意思。”
徐楠仔细思考着和艾琳的对话,悄然返回了城主府邸。
绕开那几个明显的监视眼线,徐楠愉快地回房。
结果他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那一瞬间,徐楠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半夜三更,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葛雷看上去很紧张,他双手抓着床沿,看到徐楠进来,霍然站了起来:
“我打听到了!”
徐楠的心稍微放松了点,旋即又提了起来:
“你打听到什么重要情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