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事。”
陈皇稳住身形,沉声道:“召两位丞相,兵部尚书,中书令,侍中……,以及几位大学士进宫!”
魏间看了看陈皇,躬身道:“遵旨!”
另一处殿内,方鸿和刘风等诸位考官在等待陛下的决定,然后进行最终排名,却只等来了一位让他们先行回去的宦官。
一甲未出,殿试排名还未完成,陛下居然让他们先回去,实在是奇怪。几人虽然心中疑惑至极,但也只能离开皇宫。
行至宫门口时,才现不少身影匆匆而入,王丞相被两名宦官搀扶着,健步如飞,身后跟着的是一路小跑的兵部尚书,中书令刚刚下了马车,远处那顶,好像是侍中大人的轿子……
几人便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
再联想到陛下连殿试成绩都不顾……
一念及此,众人的心中,立刻变得忐忑起来。
刘风刚刚回到礼部衙门,便有差役走上前,说道:“刘大人,尚书大人说了,让你一回衙门,就去见他。”
“知道了。”刘风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装,这才走到某处值房门口,敲了敲门,走进去。
唐淮坐在椅子上,没有抬头,看着他,问道:“如何了?”
刘风道:“回大人,那唐宁此次殿试,只排在三甲之末。”
“三甲之末?”唐淮重复了一句,眉头微微皱起。
刘风知道他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尚书大人误会了,试卷是糊名的,下官也动不了手脚,是他的第二篇策论偏题太远,八位考官,连同那方鸿在内,都给了他最低等,因此才排在三甲之末。”
殿试之后,除了一甲三人是即刻授官,二甲三十人要走吏部的程序,至于三甲的百多人,则要看运气,排名靠后,朝廷又无实缺,便只能等了,至于等多久,运气好了两三年,运气差了七八年都是有的,排在三甲之末,还想当京官,几乎是白日做梦了。
唐淮抿了口茶,没有再开口,刘风却是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开口道:“大人,下官刚刚出宫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怪事。”
唐淮抬眼看了看他,问道:“哦,什么怪事?”
片刻后,听刘风说完,向来看不出喜怒的礼部尚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震惊道:“两位丞相,兵部尚书,中书令,侍中等人,同时入宫,并且行色匆匆?”
刘风点了点头,说道:“下官亲眼所见,不会有误。”
唐淮重新坐回位置,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惊色。
此次陛下召进宫的人,有哪一位不是跺跺脚朝堂便会抖三抖的人物,陛下居然同时召集他们进京,连殿试排名都不顾了,这是生了多大的事情?
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皇宫生的震动,他们只知道,此次殿试的阅卷官,已经从皇宫中出来,预示着这一届的科举,已经彻底的落下了帷幕,只等最终的张榜环节。
当然,京中消息灵通者不在少数,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有内幕消息传了出来。
最受人关注的,自然是状元以及一甲其余二人到底花落谁家。
可惜,几条从不同渠道扩散出来的内幕消息,都未曾透露出这一条。
只是说殿试的前十人已经选出,交给陛下圈定前三甲,而陛下还未给出最终的结果。
京中夺魁呼声最高的顾白、崔琅以及沈建,皆是在这十人之中。
有意思的是,省试魁,那位之前在京中呼声很高的唐宁,并不在十人之列。
不在前十之列,自然也就不可能是状元了。
这让殿试之前,冲着他的高赔率冒险赌他是状元的那些人几乎悔青了肠子。
不过,这也一举击溃了之前科举黑幕的谣传。
居然有人说这次的殿试有黑幕,考题都是那唐宁出的,哪有省试魁通过黑幕把自己黑到殿试三甲之末的,什么黑幕,纯属放屁!
殿试之前,就有人说这位省元不太擅长策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也实在是可惜,他怕是陈国有史以来,最悲剧的省元了……
唐宁其实比这些人得知这个消息都要早,因为这是方鸿亲自告诉他的。
方鸿是从宫里直接过来的,说明了情况,安慰了他几句,临走的时候,还摇头直叹可惜,直言他的策论若是肯走平实的路子,或许有希望挤进二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