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和公孙绿萼回来的时候，心情都有点沉重。

陈彦至刚好修炼完。

修行“燃灯法”，陈彦至还有点不适应，看灯芯的时间长了，眼睛酸，还流泪了。

“事情做完了？”陈彦至问道。

李哲说道：“公孙止死了。死在我的剑下。”

公孙止的死，是个意外。

李哲只是想要阻止他杀人，可没有想过要杀死他。

可是公孙止的运气实在不好，或者说他就是命该如此，死不足惜，死在了李哲的剑下。

公孙绿萼恨公孙止，恨他无情无义，用恶毒的手段对待自己的母亲。可公孙止真死在了她面前，她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为公孙止报仇？

公孙绿萼没有想过。

就算想，可是找谁报仇呢？找李哲吗？公孙止死的时候，公孙绿萼就在场，怨不得李哲。

陈彦至问道：“裘千尺呢？”

公孙绿萼说道：“我娘见我爹死了，狂笑了三声，也去了。”

裘千尺的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陈彦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裘千尺在鳄鱼潭下的石洞中呆了十多年，哪怕她内功深厚，其实身体早就垮了。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是布满了暗伤。就算以陈彦至的医术造诣，都没有办法挽救她的生命。

除非，裘千尺的心灵境界，顷刻之间，超越“活死人”的境界，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才能超脱。

裘千尺心中充满了暴戾之气，她连宗师层次都达不到，当然不可能达到神秘莫测的“天人合一”境界。

裘千尺完全是依靠一股仇恨的执念活着。

现在公孙止死在了她的跟前。大仇得报，心愿已了，没有了执念，身体里的暗伤爆，顷刻间让她暴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彦至对公孙绿萼说道：“绿萼，节哀吧。你爹和娘，其实根本就不应该结合。你娘性格好强，想要掌控一切，你爹心思不正，为人奸邪。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过日子，今日的结果，早就注定。现在你是绝情谷的主人，好好经营绝情谷。”

裘千尺不是温柔似水的女人。

她这种性格的女人，只适合嫁给郭靖这样感情专一，又憨厚的男人。可惜的是，天下的男人，并非人人都是郭靖。

裘千尺嫁给公孙止这种心思不正的人，注定要悲剧。

裘千尺杀不了公孙止。

公孙止没有死在公孙绿萼的手里，她就用不着背负着杀父的罪名。

现在这种结果，对于她来说，算是最好的了。

就让公孙止和裘千尺到了阎王殿，再相爱相杀，纠缠不清吧。

陈彦至问道：“对了，龙姑娘呢？”

李哲说道：“我解了她的穴道，她可以行动自如。不过，她中了情花毒，没有找到解药。情花毒的解药，只有公孙止知道。公孙止现在死了，解药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情花毒，对于其他人来说，几乎是无解，可在陈彦至看来，不算什么。

陈彦至研究情花多年，他不但用情花来泡酒喝，还彻底了解情花毒的毒性。

陈彦至说道：“你没有跟她说，情花毒我能解吗？”

李哲一愣，摇头道：“没有来得及说。”

陈彦至看了旁边的小环一眼，说道：“小环，你去将龙姑娘找来。就说我给她祛毒疗伤。”

小环点头道：“好的先生。”

………………

不多时，小环跑着回来了。

“陈先生，小姐，龙姑娘去了断肠崖。断肠崖上刻着字，可能是龙姑娘写的。我去的时候，没有见到人。你们快去看看。”小环紧张地说道。

陈彦至点头道：“好。我们去断肠崖。”

来到断肠崖。

陈彦至果然见到了石壁上刻着字。

是写给杨过的，说十六年后相见。

小龙女肯定是认为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陈彦至在绝情谷，将来杨过肯定会找到这里来。她这才在石壁上留字，安慰杨过。

李哲说道：“先生，你说龙姑娘会去哪里？”

陈彦至看了一眼断肠崖旁边的悬崖，说道：“算啦，别管她是去了什么地方。十六年后，若是有缘，杨过和龙姑娘，会相见。我们回去吧。”

……………………

公孙绿萼和小环忙着给公孙止和裘千尺办理丧事。

陈彦至在小院里炒了几个小菜，招待李哲。

李哲打算明天一早就回襄阳。

陈彦至说道：“李哲，我要走了。”

李哲一愣，问道：“先生，你不是打算要在绝情谷定居吗？怎么突然要离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陈彦至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许，再也不回来。李哲，你是我教的学生里年纪最大，武功剑术最强的人，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学弟学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