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郝国琛提着一个医药箱再次进来,微微俯身音色柔和:“童颜,把手给我,包扎好。”
“滚!你给我滚!!”童颜歇斯揭底地喊道。
与此同时,童颜眼底迸的恨意摄人心魄,即使是在军界爬滚多年的郝国琛也感觉到心神一凝。
一贯强悍的女子柔弱地蜷缩在地上,脸色一如地板般苍白,低微抽泣着,眼泪汹涌而来,眼里迸的恨意如同一把利刃凌迟着每一寸感官。
报复的快感在片刻间兴起,却又在片刻间泯灭,一丝心疼涌上心头。
定定站在原地一会儿,郝国琛掏出医药箱里的消毒药水、棉签和绷带等药品,俯身抓起童颜染满鲜血的右手,却在触及的一刻被狠狠甩开。
“滚开!我不用你他妈给我假惺惺!”这声怒吼带着浓浓鼻音,还有怒到极致的尖锐破音。
话音落下没多久,趁着郝国琛踉跄的时刻,童颜突然站起身,左手从洗手台上抓起一块碎玻璃猛地扑了上去。
顾不上鲜血流下伴随的疼痛,童颜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眼前恶心到极致的男人杀了,哪怕是同归于尽!
攻击阵势来得太快太猛,来不及完全躲避的郝国琛手臂被划开一大口,艳红的鲜血滴落在白色地板上。
地板上斑斑血迹像极了一朵朵怒放的大红花,妖娆而可怖。
来不及捂住伤口,郝国琛躲避童颜近似疯狂的攻击,终是在新添伤口的一刻抓住那只行凶的手,猛地用力,那块边缘都渗透着鲜血的玻璃落地,声音清脆而绝望。
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如此绝望……
郝国琛把满脸灰暗的童颜拖到几米外的床上,撂下一句略带恼意的话:“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说完,郝国琛掉头将打斗中散落的药品拾起丢在床上,随即捂着血肉外露的交叉伤口转身往门外走去。
“事情已成定局,你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守好你的本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碰你。”
此话一落,一块重物做平抛运动摔落在床上,郝国琛渗着冷意的话语再次充斥在这个冰冷的房间:“这是你的手机,云沐轩那边已经知道真相,把自己收拾好,什么决定你心里有数。”
魔音伴着关门声消失,而心里的‘咯噔’声将疼痛一寸一寸放大,将童颜凌迟得体无完肤……
颤抖着拿起遗落在床上的手机,宽大的屏幕在昨晚挣扎时摔得支离破碎,一如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屏幕裂缝在纤细手指触碰后染成红色,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却遮不住两条处于件箱的简讯,两条推向黑暗深渊的短信——
“今晚比较累,我先睡了,晚安,明天见。”
“云沐轩,我是郝国琛。”(寥寥数语附带一张图:昏暗灯光下,一男一女在床上相拥,白色被子半遮半掩,脖颈到肩膀间裸露在外,男人一脸陶醉地紧贴安睡女人的脸颊……)
最后一条短信时间送时间正是半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