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聊几句,赵进这个小圈子里,几个没去看杀头的都颇为后悔,整日里练武打熬,满腔锐气无处泄,最愿意看这样的血腥场面,不过说归说,期待归期待,看之后的感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大家闲聊几句就散掉,各自回家,赵进走到一个路口迟疑了下,转身走向自己二叔的宅院,那里已经没有居住。
赵振堂和赵振兴的住处之间隔着几条街道,其中一条街道上都是商行铺面,不过这几年下来,除了两家供应周边住户的杂货店之外,其余的都已经关门大吉,街边杂草丛生,冷静之极,每次走过这里,赵进都能深切感受到徐州的衰败。
走到二叔那宅院的门前,大门上锁紧闭,上面挂着一条黑布,这也是丧事的规矩。
赵进摸出钥匙开锁,然后扯下了那条黑布,走到院中,赵进闭眼站了会,自己在这里呆了四年,每次自己站在这边,二叔赵振兴都会督促,一走神就会拿着藤条抽下。
不能放松,赵进睁开眼睛大步走进屋中,将那柄长矛拿了出来,只有苦练不停,越练越强,才不会辜负二叔的期望。
赵振兴病重期间,本来想要给赵进再找个师傅,却被赵进拒绝了,他知道自己二叔是害怕自己因为没有人督促而放松,但赵进也对自己有信心,他知道自己的目标,他不会放松。
马步、力量、最后才是枪术,也难怪赵振兴会担心,因为这些项目都很单调乏味,一个人闷头训练,特别是兴趣多多的年轻人,很容易分神懈怠。
但赵进不同,他能够沉下去专注起来,没有丝毫的放松,手中长矛一次次的刺出。
自从院子的墙壁被他刺穿了之后,赵进就不用墙壁作为靶子了,不然这么下去,这墙都会被刺塌了,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桩,这木桩和常人登高,在咽喉和胸口位置用红漆涂上,每天刺杀。
这样的木桩赵进已经刺断了几十根,他的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正专心练武,却听到有人拍门,赵进一愣心想现在还有谁来这里,刚走过去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小进哥哥,是我。”
居然是木淑兰,小姑娘去拜祭过之后,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赵进现在也摸不到木淑兰的行动规律,反正也能经常见到,对这个不怎么关心,不过今天来这里却有点奇怪。
过去打开门,小姑娘笑嘻嘻的跑进来,这里她也是熟门熟路了。
木淑兰梳着双丫髻,却穿着男装,手里却拎着一个小包袱,看着格外俊俏,按说她这个年纪就不应该抛头露面,不过木淑兰却总喜欢去货场,把一帮少年迷得神魂颠倒。
别人觉得这女孩不知道规矩,活泼的过分,赵进却知道木淑兰不是自己想来,小姑娘自己只愿意去赵进家里呆着,可偶尔听木淑兰不小心露出的只言片语来看,似乎是木淑兰的父亲让她来的。
当时听到之后,赵进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居然还有这样古怪的父亲,放在那一世正常不过,放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和男女大防的时代,实在不可思议。
赵进自己奇怪归奇怪,但也知道别
家私事不好多问,小姑娘进来后自己关上门,熟门熟路的坐下,长出了口气说道:“我爹和叔伯们吵起来了,那里呆着害怕,所以来小进哥哥你这里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