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绅富贵自家就不说了,那些上等的酒楼饭庄讲究招待熟客,客人来了点这个酒如果回答没有,那岂不是落自家面子,而且这些酒楼饭庄买进来的价钱高,卖出去的价钱却一直保持在六十文上下,这也是留客的好方法,酒价钱恒定,其他的多卖些,也就赚回来了。
“赵大哥,咱们这酒卖一百五十文也会有人买,明天我写在水牌上,咱们又能多赚不少了。”陈宏兴冲冲的说道。
现如今陈宏每天忙碌的满头大汗,于劲却十足,他本来对做生意的兴趣就很大,何况这酒坊的热火让他根本没有想到,陈宏想要知道这里面的窍门是什么,更为这事业的红火兴奋,所以每天来得早,走得晚,而且多想多问。
听到陈宏的话,赵进回答的很于脆:“只卖一百文,等第二口第三口蒸锅出酒,我们下调到七十文,如果还是这么热火,再把价钱涨上去,但也不要超过一百文,等到我们真正大批生产了,价钱定在五十文上。”
“为什么有钱不赚?”听到赵进的安排,不仅是陈宏,连赵进的其他伙伴都很不理解,陈晃直接开口询问。
“我们这酒并不是什么jīng工酿造的上好烧酒,说白了就是用了好法子做出的口味不错的大路货,我们要保证喝得起这个酒的人多,在十个人身上每人赚一百文,也比不上在一千个人身上每人赚十文,而且现在毕竟喝到的人少,我们压着价钱,也是为了这酒不要局限在徐州城内的小范围,尽量的扩展开去,让更多的人喝到,等将来产量大了,喝的人也会变多,赚的钱就会更多。”赵进解释的很详细。
实际上开始十几天,情况却是和赵进所计划的相反,每人限购五坛,实际上只有几家能够买到,往往是势力最大的几家买到,然后匀给知州、同知、推官和参将等人。
此外还有一桩趣事,云山楼每天总能买到五坛上下,可酒楼只能供应一坛,其余的酒都送到云山寺去了,这等好酒,大师们也都是要品鉴一二,才能更好的参悟佛法。
赵进在外面布置了眼线,本来是为了盯着刺探酒坊的人,可这些风吹草动的小消息也一样很快知道。
飘香酒坊迅速的做出了调整,每家限购一坛,而且要拿号排队,每天早晨天一亮,飘香酒坊的一位家丁就会拿着二十个黑木牌子过来分,拿到牌子的才能买酒。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家买手很快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几文钱雇一个人过来拿个牌子,到时候拿着牌子买酒就是。
各有高招,赵进也懒得管理太细,物以稀为贵,自家该做的做到了,其他的就由着外面来了,但是他一直让人放出消息,说接下来飘香酒坊就要扩大产能,产量就要增加,现在喝不到,马上就能喝到。
这也是赵进万全的考虑,太稀罕导致喝的人少,等到产能扩大,价钱跌下去,这些放弃的人未必回来喝,那样就损失了客户群,赵进对这款白酒的定位本就是大众都能喝得起的好酒。
不过那些黑木牌子倒是让大家感慨了一番,因为这正是当年货场比武时候大家用来抽号对打的牌子。
“赵兄连小处都这么在意,怪不得能有这样点石成金的本领。”王兆靖笑着说道,其他人都跟着点头赞同。
当然是点石成金,当初买高粱买酒坊雇佣人的时候,一共花了四五百两银子,现在完全赚回来不少,而且已经翻倍了,即便产能扩大,价钱稳定在四五十文左右,那也是结结实实的十倍利润,这不是点石成金是什么,稍微一算,一年进账居然能过万两
“我也是灵机一动,却没想到有这样的效果。”赵进只能这么笑着解释,这件事再说是二叔教的,估计没人会相信了,不过赵进的笑容里带着些许自矜,好歹自家从前勉强算是商业jīng英,现在手里有一种包含“领先技术”的大众消费品,如果不赚大钱的话,那真是这么多年白活了。
“能者无所谓不能”王兆靖又说了一句经常说的话,大家也都点头。
王兆靖说完这句,不为人注意的观察了下伙伴们,现没人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王兆靖家教极好,也知道和别人交往的分寸,时常自省,自省的时候王兆靖现自己对赵进太过“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