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瘦的跟竹竿似的。”太后嫌弃道。
桂王瞪眼,“娘,我这是腱子肉,怎么到您嘴里就竹竿了。”
“行,腱子肉。你说说看你想做什么?”太后问道。
桂王想了想,“我去大理寺,或者顺天府也可以。”
“胡闹。”赵煜道:“亘古没有哪个王爷去大理寺提点刑狱的,你今天去了,明儿朕的桌案上,就都是弹劾你我的奏疏。”
“不想被骂,就老老实实的再想个事情做。”
桂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那我去广西吧,镇远府也行。”
“还和朕提镇远府?”赵煜道:“你速速将你那些乌合之众散了,否则朕就将他们都杀了。”
桂王哼了一声,“杀吧。”
“你!”赵煜生气了,桂王改口就道:“那涨例钱吧,一个月六千两。”
赵煜怔了一下,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没忍住笑了起来,竟拿筷子去打桂王的手,“说来说去,还是涨例钱,朕哪天要是病了,也是被你气病的。”
“别理他,开春就让他把亲事重新办了,安国公府上……”桂王一抬手,“娘,我不成亲,你要是再让我成亲,我可就真走了啊。”
太后拿着帕子就哭,捂着眼睛也没有眼泪,哭的悲悲戚戚,“我怕是到死也抱不到小儿子的孙子了。”
桂王眼皮子直跳。
“娘娘,您别生气,王爷就是小孩子脾气,好好说他会听您的话的。”钱嬷嬷出来做和事佬,“王爷,您年纪不小了,早晚都要成亲的,拖也拖不过去啊。”
这场面,几乎每隔三日就会上演一遍,桂王见惯不怪,应对自如,“嗯,成亲会成亲的,但是我要自己挑选,你们不要给我塞女人啊,塞了就是害人家守寡。”
“这事,不地道!”桂王道。
太后气的不哭了,瞪了一眼儿子,和钱嬷嬷道:“去将小萝卜请到宫里来,哀家要看看他。”说着又盯着桂王,“长大了越的不乖闹腾,还是小时候懂事可爱。”
钱嬷嬷应是,让人去请小萝卜。
“等那孩子来了你也见见。”太后和赵煜道:“和你弟弟小时候一模一样,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我都怀疑是他儿子。”
赵煜颔,“上次您说收义子,我就想见了。他爹杜九言,我也是打算见一面。”
“从马玉娘的案子看,此人是个正派的。郭庭说她走这一趟,讼费都没有要。”赵煜很欣赏。
太后颔,和桂王道:“你不是和杜九言是好友吗,多和她来往,对你有好处。”
“知道了,我都是他儿子的义父了,不想来往也不行啊。”桂王说着,余光往门口瞟了一眼,起身躺软榻上去了,钱嬷嬷忙给他上点心,他闭着眼睛打盹。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和赵煜道:“……不然,将杜九言留在京中?”
“怎么说?”赵煜问道。
太后就压着声音道:“他刚才说提点刑狱,是因为和杜九言在邵阳办了个案子。这是杜九言影响,喜欢上这一行了。”
“要是杜九言一直在京城,两人成天打打闹闹,办办讼案,他肯定不会再想乱七八糟的事闹腾你了。”
赵煜想了想,点头道:“母后言之有理。那朕就和燕京那边下道口谕,让他们将杜九言安排进讼行。”
“可以。”太后颔。
母子两人商量着,外面小內侍回来了,和钱嬷嬷低声说了几句,钱嬷嬷进来,小声回道:“圣上,娘娘,杜九言一行人离开燕京,回去了。”
“回去了?”太后一愣,眉头蹙了起来,正要说话,钱嬷嬷递了封信过来,“小內侍说,他去客栈的时候,客栈的东家给他的,说是一个小孩让他转交给宫里的人。不管宫里的人什么时候来,都要给。”
“小萝卜给哀家的?”太后接过信拆开,就见里面用笔生涩地写了一行字:太后娘娘安康,我想家了,等我长大了再来看您哦。
末尾,还画了一副童趣的笑脸。
“这孩子。”太后失笑,递给赵煜,“你看看。”
赵煜看过失笑,一回头就见桂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也在看信,他递给他,道:“你的好友和义子走了你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桂王道:“只是不知道小萝卜还给娘留信了。”
说着撇了撇嘴,拂袖道:“我困了,回家睡觉去了。”
话落,就摆着手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这杜九言还真是不错,朕以为她难得来,又打了个漂亮的官司,怎么也会留几个月钻研一番,没想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赵煜道。
太后也点了点头,“正好遇到了年末春假,要不然你还能唤她上朝,问上几句。”
“是!”赵煜道:“也算是留个遗憾,若真是人才,必定还有再来京城的机会。”
太后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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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不过京城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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