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中,路妙坐在桂王和杜九言的中间,对面则是路厉勤,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怎么还没有找来?”桂王不耐烦地撇着路妙,“你去看看。”
路妙看着桂王。难怪都说刘县令很奇怪,今天相处一下,还真的是非常奇怪。
“是!”路妙哦了一声,出去吩咐人,“再去催催。”
小厮跑了出去。
“路守正不是关在老太爷的书房里读书的吗?放出去了?”杜九言问道。
路厉勤摆手,苦笑道:“说出来怕你们笑话。他父母每日来闹,虽说可以不搭理,可实在是太烦了。”
“又恰逢过年,就让他回家去了。”路厉勤道:“这簪子是当着我的面,守正从卓如髻上拿走的,卓如也没有和他纠缠,索性就送给他了。”
“这小子若是……那可真是弥天大祸了。”路厉勤已经听说了毕微被杀的事情,“说起来,去年给他说亲的时候,还想过毕家的姑娘,但后来打听,说毕家要的聘礼太高了,他父母也就作罢了。”
“守正认识不认识毕姑娘,我们也不知道。”路厉勤道。
杜九言就想到路守正一家子人的态度。这次的事和路守正没关系也就罢了,如果有……那小子确实缺少一次教训。
“给您添麻烦了。”杜九言道“希望,只是个误会。”
路厉勤点头应是,决定换个话题,“小萝卜从京城回来,还给我带了个鼻烟壶,那孩子真是有心了。”
又是鼻烟壶?小萝卜买了很多鼻烟壶?
杜九言撇了一眼焦三。
焦三摸了摸怀里的鼻烟壶,嗅了嗅鼻子。
小萝卜有心了,给他的东西居然和路老爷一样。
“特意去买的,说要给您买东西,可选来选去也不知道买什么,可能就挑了鼻烟壶了。”杜九言道:“您对他那么好,他出去一趟给您带礼物是应该的。”
路厉勤很高兴,点头道:“他能记得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说着话,蛙子和跛子回来了。
跛子凝眉道:“他家的人坚持说路守正不在,我强行搜查了一遍,确实不在家。”
“不可能!”路妙道:“今天早上他还到我祖父院子外面游荡了一圈。人肯定在的,我带你们搜查去。”
路厉勤喊道:“妙妙。搜查不搜查大人会有判断,你不准添乱。”
“九哥。”路妙看着杜九言,“去不去,我陪你去。”
桂王起身,道:“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斜对面,桂王蹙眉看着真正贴着杜九言走的路妙。
很不顺眼。
路家二房不如路妙家这边宽敞气派,三进的院子,修了花草树木,但正堂里的摆设却都是新物件。
路府在邵阳据说有几代人了,这样的人家,用的物件当然是越久越显得出底蕴和家资。
现在路印坐在簇新的扶手椅上,看着大家。
桂王负手大步走在前面,路愈见到县令来了,就不得不起身,行礼道:“参见刘大人。”
“嗯。”桂王将路愈扯开,坐在了主位上。
路愈怔了一下,一脸惊恐地看着刘县令。
居然……有人到人家来抢主位坐,这位刘县令还真的和传闻一样特别专横。
“路守正去哪里了?”桂王看着路印,“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他要是活着,就把人交出来,要是死了你就去刨坟。”
“大人……”路印要解释,桂王打断他,“现在开始算时间,过了时间没有答复,你一家人就自己捆了,去衙门里待着。”
焦三很配合地,将摆在多宝阁上的小漏刻挪过来,摆在八仙桌上。
半个时辰,计时开始了。
“大人,守正昨天出门去他外祖家了,我这已经派人去下河镇找他了,可就算找,半个时辰也跑不了一个来回啊。”路印道。
桂王没理他。
杜九言几个人也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杜九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桂王见她如此也闭着眼睛。
焦三和跛子对视一眼,也各自闭着眼睛。
如此,路印的正堂中,两张主桌,六张客椅,加上路妙一起六个人动作一致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像六张搭在椅子上颜色厚度不同的人形垫毯。
路印一个人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的胡子直抖拂袖出来。
管事问道:“二老太爷,怎么办?”
“找去啊。”路印确实不知道路守正去哪里了,他一天没见着了,“去他常去的几个地方。”
管事应是,带着人去找路守正。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路守正没有回来。
“大人,那孩子真的不在邵阳啊。”路印目光闪了闪,和方才的态度略有些不同。
桂王打了个盹儿,没睡好就有些起床气,“焦三。带走。”
“大人,哪些人?”焦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