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寂然一怔,看着陆绽,“先生不去说?”
“无济于事。”陆绽道。
蔡寂然脸色就沉了下来,盯着陆绽,提醒道:“先生,我和肖师兄被她撵走了,这有损程公和您的面子!”
“你们先回家待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事情有新的进展,我再想办法让你们回来。”陆绽道。
“那要是她一直是西南的会长呢?”蔡寂然忽然想到杜九言刚才说的话。
她说陆绽根本不敢去找她说情。
被她说中了。
“先生,您和程公还怕她不成?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你们,就和她斗啊,根本不用怕她,将她撵走。”蔡寂然义愤填膺地道。
饶是陆绽向来笑容丰富,可这会儿也挂不住,“休要胡言乱语。她是会长,无论心里如何想的,她都有权利决定所有人的去留。”
“你去和肖青枫好好说,早点收拾好东西回去吧,免得碰见她又是一堆的事。”
陆绽说着,回了房间,将门关了。
蔡寂然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三两步跑去找肖青枫。肖青枫知道今天杜九言回来,所以还依旧躺在床上,听往蔡寂然的话,蹭地一下坐起来,“……真让我们走?”
“是!陆先生也让我们早点出去。他们都怕她。”蔡寂然道。
直到此刻他才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
他家人对他抱着很大的期望,尤其是这两年杜九言的出名,让人看到好的讼师是多么的受人尊敬,名利双收。
他前几天回家,他父兄还嘱咐他跟着杜九言好好学。
还说有能力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完善,但瑕不掩瑜,杜九言就算脾气不好也没什么,人家有的是本事。
这么有本事的人,她身边的人就会心甘情愿地包容她其他的不足。
他听着不以为然的同时,也知道他不能离开西南,否则,一回去就被父兄打断腿。
“程公呢,找了吗?”肖青枫也害怕,他想做讼师,可他现在连讼师牌证都没有考到。难道要去燕京考吗?
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去了也难考上。
“陆先生说不行,程公那边肯定也不行的。”蔡寂然绝望地看着肖青枫,“肖师兄我、我不想离开。”
肖青枫沉着脸,素手无策。
“去找大家商量一下。”肖青枫起来,两人去找昔日的朋友,现想要找的人,全部都不在。
上课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出去的。
就是在躲着他们。
“要走了吗?”傅元吾和方显然迎面过来,看见两人,傅元吾道:“会长让你们快点走,中午就不去饭堂吃饭了,免得浪费了粮食。”
肖青枫指着傅元吾,“狗仗人势的东西,以前的你可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又如何?你昔日欺负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是狗仗人势!”傅元吾道:“肖青枫,这世道向来如此。但我比你好,我认得清黑白,分得清对错,我跟着会长不是因为她是会长,而是因为她是杜九言。”
“速速离开吧,西南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你们做讼师,将会是讼师一行的耻辱。”傅元吾冷笑一声,带着方显然离开。
傅元吾很想哭,从他进西南直到此时此刻,他有种重生为人的感觉。
以前刘先生常宽慰他,让他等。他一直不明白,能等到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他懂了,他们在等杜九言。
终于让他等到了。
傅元吾握着方显然的胳膊,微微抖,方显然低声道:“没事的,有会长在,你们想要的纯粹的西南,一定会来的。”
“嗯。”傅元吾知道,从肖青枫和蔡寂然被赶走开始,西南离换天不远了。
肖青枫和蔡寂然气的抖,两个人负气回去收拾东西,等出来的时候,偌大的西南,那么多的昔日好友,没有一个人出来送他们,为他们说一句挽留的话,鸣一声不平。
两人从侧门出去,书童啪地一声关了门。
两人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真……真出来了?”蔡寂然问道:“以后、我们就不是西南的学生了?”
肖青枫点头,“不是了。”
蔡寂然将手里的包袱丢在地上,抱着头蹲下来,忍不住掉泪。
他就只是看杜九言不顺眼而已,那么多人看她不顺眼,凭什么被赶走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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