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河东狮,实在是一言难尽啊。”季林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桂王就打量着其他人。
“喝酒,”桂王道。
大家又喝了一轮,有人已经扛不住开始说胡话,气氛就更加热闹了起来。
“这次贪污案,是王爷您从邵阳带回来的。这里头,到底什么个情况?”
说话的人不知醉了没醉,但这问题,却问的很敏感。
“能有什么情况,就是工部的漕官田卯,前后两年共贪了五十万两水利银。”桂王道:“吴文钧不是抓人了吗,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至于,”桂王敲了敲桌子,“他要怎么查,能查到谁那就和我无关了。我就一个闲人,朝中的事我可管不着。”
大家神色各异,谁也猜不到对方的想法,又嘻嘻哈哈开始喝酒。
……
杜九言今天没有进展,下午早早回来,补了一觉后,桂王回来了。
由两个人扶着,摇摇摆摆的进门。
“哎呦我的王爷,”谢桦上前扶着桂王,“这怎么醉成这样了。”说着,回头吩咐內侍,“还让厨房煮醒酒汤来。”
桂王站不稳,靠在了谢桦的身上。
“世子爷,韩三爷,今儿我们王爷是和您二位吃酒的吗?”
季林点头道:“不是和我们两个,是大家伙儿一起聚了。王爷叮嘱道,说他难得回来,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这可真是不醉不归了。”谢桦道:“劳驾二位送我们王爷回来,这……进去喝杯茶歇歇脚吧。”
韩子路摆着手,“让王爷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要喝茶的。谢公公,我听说杜九言住在王府呢?”季林四处看着,“我很好奇,这位名动天下,还剖人肚子的讼师,长的什么样子。”
谢桦道:“杜先生才回来,这会儿估摸着还在休息。昨晚顺案子,睡的不好。”
“要不,世子爷您明儿再来?或是杂家和杜先生说一声,请他去给您请安?”
季林有些扫兴,“那就算了,我改天再来找王爷。”
“你不用管我们了,速速带他回去歇着吧。”韩子路叮嘱谢桦,“这酒后劲大,一会儿肯定要闹着喊头疼的,你给他揉揉。”
谢桦应是。
韩子路和季林就一起走了。
谢桦喊着人跌跌撞撞地将桂王扶回房里。
“去将杜先生找来,”桂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道:“这里不用你了。”
谢桦不敢不应,给桂王盖好被子忙出来,就看到杜九言已经在院子里了,“王爷回来了?”
“喝醉了,”谢桦道:“让奴婢来找您,应该是有事和您说。您快进去看看吧,一会儿奴婢把醒酒汤端来,还劳驾杜先生您劝王爷喝几口。”
杜九言点头,“你忙吧。”
她则进了房间。
桂王侧躺在床上,面颊红扑扑的,闭着眼睛,睫毛如蝶翼一般,落下漂亮的弧线,杜九言推了推他,道:“真醉了?”
“言言,”桂王睁开眼,紧盯着她,“我为了你的案子,真是操碎了心。”
“你感动吗?”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道:“还行吧。王爷啊,你要不要喝茶呢?”
桂王抓着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不喝茶,就想看着你。”
“不过,看着你更醉了。”
杜九言想用屁股底下的杌子,砸在他头上。但想想他确实是为了她的案子,去招呼世家公子喝酒的,所以她很识得好歹地忍了,“那你,多看两眼呗,醉了好睡觉。”
“不行,”桂王摇头,“我睡觉了,你就走了。”
“言言,我准备和母后说,我要娶你做王妃。”桂王道:“成亲后,你和我一起去广西。”
杜九言又摸了摸杌子,想了想还是忍了,“王爷,太后娘娘生养你一场不容易,你这样很不孝啊。”
“是要被钉在祖宗牌位前的。”杜九言道。
“怕什么。”桂王道:“为了你,我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成语用的还真溜!杜九言鄙视道:“睡!”
“那你躺我旁边。”桂王朝床里头拱了两下,让了一点点的位置,拍了拍,“来,睡觉!”
杜九言没忍住,捏住他的脸一扯,“王爷,您要是一直这样,我很有可能忘恩负义。”
“言言不会。”桂王的脸被扯变了形。
“会!”杜九言道:“会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灭你满门!”
桂王蹭了蹭,“满门,也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