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杜九言神神秘秘地出去,桂王和跛子等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她消失打开背影,桂王问道:“她还认识谁?”
“不清楚,”跛子蹙眉道:“许是新认识的。”
桂王原本不满,但见跛子也不知道,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背着手欲走,忽然蔡卓如悠悠地出声道:“孟郊!”
“什么?”桂王看着蔡卓如,“你说谁?”
蔡卓如道:“她和郭庭是好友,而孟郊由是郭庭的兄长,她如果想要找一个与这个案子不相干的人帮忙。”
“就只能找孟郊了。”
蔡卓如说完,浅浅一笑。
这笑容看的桂王很刺眼,气的想动手。
跛子咳嗽了一声,淡淡地道:“蔡公子,明日我怕是不能去铺子里给你帮忙了,我约了人办事。”
他说着礼貌一笑,走了。
“别帮他,”桂王道:“穷嘚瑟,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也走了。
蔡卓如抬头看天,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他笑了起来,负着手脚步轻快地走了。
杜九言不知道王府里的事,敲了孟府的门,小厮看着他一愣,“你,是杜先生?”
“是!”杜九言含笑道:“我来找孟都督,不知道他可在家中。”
小厮回道:“在,在的。”又道:“先生稍做喝茶,我去回禀我们大人。”
杜九言颔,在茶房坐下来,孟府的小厮不停打量她。
一会儿功夫,负责通禀的小厮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道:“杜先生,我们大人在书房等您,您随小的来。”
“好!”杜九言起身,随小厮去书房。
书房门开着,杜九言看到了坐在桌后的孟郊,与她想象中一样,孟郊个子很高,肩宽臂壮,有磊落豁达之气,武将之风。
“猛都督。”杜九言进门行礼,“在下杜九言。”
孟郊已起身,拱手还礼道:“听郭庭不知提起你多少回,就连近日给我的来信中,还提到你来京中比试的事情,嘱我有机会就多关照,不过看杜先生风生水起,完全不需要孟某微薄之力,所以就没有登门。”
前几日在朝堂他们其实见过,孟郊当时心中也是跌宕起伏,恨不能立刻上沙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才好。
后来回到家中冷静下来,实在是吃惊不已,杜九言确实是了不得。
“我今日来,就是厚着脸皮求都督您关照的。”杜九言笑着道。
孟郊请她坐,亲自关了门,和她对面而坐,问道:“你我虽初次见面,但实际对彼此已有了解。郭庭为人我信,所以我也信他认定的朋友,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我和您虽初次相见却有种悔不早相识的感觉,孟都督,那杜某就厚着脸皮说了。”杜九言道。
孟郊颔。
杜九言就大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孟郊说了一遍,“……我现在想要查金嵘进入检察院后,所有从他手中进出的钱项来往。”
“他督管湖广道,虽有五年之久,但大笔出入应该不多,查起来虽有些难度,但好在不算繁琐。”
“但尽管如此,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查。”杜九言道。
孟郊明白她的顾虑,桂王在朝中没有安插势力,而她又不能去钱侍郎或者鲁章之,毕竟案件没有查清楚,结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可以。都察院我有人,难道事不一定能办成,但是这样的事肯定没有问题。”孟郊很豪爽。
杜九言起身行礼,“实在太谢谢孟都督了。”
她和孟郊没有来往过,有心人不会想得到他会请孟郊去查。
孟郊呵呵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除这一件,还有一件事。”
孟郊看着他。
“四年前户部的银两送去邵阳时,必然会有差役押送。我想知道这些差役还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是哪些人不在了。”杜九言道。
孟郊问道:“我懂你意思,当年押送,送过去的是不是银子,是不是被人掉包,朝中的人不知道,但哪些差役是一定知道的,是吧?”
“是!瞒上不瞒下。”杜九言道:“从京城到邵阳一个多月,他们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孟郊颔,“此事好办,我去安排人查。”
“多谢孟都督!”杜九言起身起身,“为不多给您惹不必要的麻烦,那我这就告辞了,待本案结后,我再请都督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