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培怀听完寇礼征的话,微微颔,“输了在意料之中,你不要气馁,这个案子你辩的不错。”
“是,杜九言也在堂上夸我,说我很机敏。”寇礼征道。
邵培怀有些惊讶,“没有针锋相对,讽刺你?”
他了解中,杜九言说话很刻薄,只要路子不对她说话是从来不留情面的。
不管是前辈还是晚辈。
“没有,在公堂上她很讲规矩,没有针对我。”寇礼征道:“似乎我们对她有一些误解。”
邵培怀点了头,“你说的没有错,没有真正相处过所有的知道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又道:“你的好印象也不要和大家多言,各人有各人的感受和想法。”
“先生放心,我不会多言的。”又道:“更何况,上一次比试我们输了,虽说我们没有损失,但大家多少还有些怨气的。”
邵培怀微微颔,“这两日的案子就不给你了,你闲着就整理一下这个案子的所得所学,改日拿来我看看。”
“若实在无事可做就回家陪陪父母,案子排到你的时候我会让人去通知你。”
寇礼征应是,拱手道:“那我今日就回去吧,在家中整理也是可以的。”
他回房收拾东西,同屋住的有四位师兄弟,三个人三张桌子都在伏案写讼词,寇礼征见年纪最小的沈堇超抓耳挠腮的,便道:“怎么了?是遇到难题了吗?”
“是啊,先生让我就这个案子写讼词,我写了一半,就下不去了。”他说着递给寇礼征。
寇礼征翻着看了看,扬眉道:“你上面这句删掉就好了。这句话写的太紧了,就跟结案陈词一样,说完了这句就把下面框死了。”
“没有这句,你再试试。”
沈堇超划掉后顿时高兴起来,起身拱手道:“谢谢师兄指点。”
寇礼征摆手,“没事,你继续。”他说着和众人道:“你们忙着,我回家住两日,有事找我就去我家找,就住在……”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另外一位年纪大点的戴旭道:“多住几日,陪陪伯母。”
贺封也点头,“慢走。”
寇礼征习以为常,提着包袱走了。
沈堇超将刚才划掉的那句话又重新写了回来,接着往后写,贺封扫了他一眼,道:“沈师弟是在写评选用的讼词?我看看。”
“啊?”沈堇超应是,“好啊!”
贺封一目十行的看过,“写的真不错,你继续努力。”
沈堇超拱手应是,重新坐回去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贺封不急不慢地拿着书去了办公的房间,房间一张张的桌子,院里十二个人每人一张,这会儿坐了六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伏案在写讼词。
贺封将方才看到的沈堇超的讼词默下来,眉头微蹙细细想着。
“贺师兄,你这个月不用写吧?我记得你上个月是院里第一啊。”旁边有同事道。
“练手,下个月还是要写的。你写好了?这个月你肯定能拿第一。”贺封道。
“我可拿不到,不还有寇师弟吗,他刚刚辩讼完。”
贺封笑了笑,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邵培怀待寇礼征离开他便去找申道儒,将事情说了一遍。
“不意外。一个小案子输了就输了。”申道儒颔道:“要过年了,你将院里的事情安排好,想回去的就让他们回家去。”
“都不愿意回去,说回去了要是有案子来,岂不是无人可用。”邵培怀无奈地道。
申道儒颔,“初十的各人考核,你记得拿来给我过目。”
“是!”邵培怀应道。
“我记得太阿这半年都是第三,你不能掉以轻心啊。你做院长这么多年,我不希望年底还要换人。”申道儒道。
邵培怀拱手应是,“多谢先生提醒,我一定多努力。”
院和院之间竞争排名,而每个院中十二个讼师也有竞争排名。
每一天,邵培怀都处在紧张之中。
……
“爹啊,”小萝卜窝在炕上穿衣服,“钱伯伯他们去茶馆,您和义父去宫里,蔡叔叔去他的铺子里,跛子叔他们去杭家班。”
“就我是闲的。”小萝卜叹气,“我能去找大白牙玩吗?”
杜九言点头,“可以啊。你告诉大白牙初十来玩啊,王爷请客吃饭,我请客听戏。”
“好啊,好啊。”小萝卜点头,“那谁陪我去找大白牙?”
杜九言想了想,“让跛子叔陪你去吧,他是最闲的。”
“那我去找跛子叔。”小萝卜穿好衣服跳下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跑去跛子院子里,“跛子叔,你陪我去找大白牙行不行?”
跛子正光着膀子,站在冰天雪地里练功,看到小萝卜进来,他停下来擦汗道:“去鲁阁老府?”
“是啊,”小萝卜一脸惊叹,佩服地道:“跛子叔,你、不冷吗?”
跛子点头,“冷啊。但是冷的感受在我承受的范围内。”他冲着小萝卜招手,“到房里去,我洗个澡就陪你去。”
小萝卜点头跟着跛子进房。
跛子用冷水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你爹呢?”
“哦,她和义父要去宫里。说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还不带着我去。”小萝卜道。
跛子有些奇怪,“你爹也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