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不和他说了,招呼单德全,“走吧。过两日杭家班重新开锣登台,记得喊你的兄弟们去捧场啊。”
常柳气的在后面呜呜咽咽地喊着。
“好。”单德全道:“杜先生,您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杜九言摇头,“我想知道,他杀人的手法在哪本书哪个戏本里看到的。”
“哦。”单德全道:“杜先生要去查阅戏本吗?”
杜九言道:“等我去问问常班主就行了。”她说着去了杭家班,常班主在和闹儿还有花子说戏,孩子们在院子里练功,见她进来,常班主迎过来道:“两个小哥的戏功很扎实,很有天赋,现在只要把身段和走位过了,戏词记熟了就能开台了。”
杜九言骄傲地看着闹儿和花子。
两个人羞涩地看着她,闹儿道:“九哥,那天……那天您别来听。”
“为什么?”杜九言道:“我家闹儿和花子要登台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是要来的。”
闹儿红了脸,“我怕我唱不好,给您丢脸。”
“不会!”杜九言道:“就算唱不好,也只能表明你进步空间大,我期待你更大的进步。”
闹儿看着杜九言笑了起来。
“常班主,”杜九言问道:“有什么戏文里,有苏八娘那样的杀人手法?”
常班主一愣,想了想到:“没有!文戏和武戏都没有,我能肯定。”
“杜先生是在想柳儿为什么知道这个杀人的手法?”
杜九言颔,“虽然案子结了,但是我还有疑问。”
常班主也不知道,一脸的纳闷,“难道是有人教的他的?可是他成天在戏班里,谁会教他呢?”
“慢慢查吧。”杜九言道:“总会有答案的。”
常班主应是。
杜九言在杭家班留到中午,常梨做的饭,一屋子的孩子趴在一起吃饭,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花子和闹儿也和孩子们在一起,融洽又自然。
“才吃了一碗,多吃点。”杜九言摸了摸常桃放下来的碗,“不要担心你吃多了弟弟们没的吃,先将自己吃饱了,快快长大。”
常桃看着杜九言,目光有不确定。
“去盛饭,”杜九言道:“吃饱饭是人生第一大事。”
常桃红着眼睛点头,又跑去盛了一大碗饭,夹着肉埋头吃着,常班主看着抹了眼泪,道:“都是我没有用。”
他当孩子们吃的少,其实是孩子们自己懂事每餐都省着吃。
“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杜九言道:“他们没有您,或许连那半碗饭都没有。”
常桃点着头,泡桐擦着嘴巴道:“班主,杜先生说的对,要是没有您,我们早就死了。”
常班主很欣慰,这些孩子他没有白养。
吃过饭几个大点的孩子去洗碗,小的去睡觉,常桃拉着杜九言在墙角,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块黑乎乎的桂花糖,“先生,这块糖给您吃。”“你不喜欢吃吗?”杜九言蹲下来看他。
常桃凑在她耳边,道:“先生,我今天吃饱了,不想吃糖了。”
“这样啊,”杜九言将糖放在嘴里嚼着,“我也吃饱了,特别饱!”
常桃咧着豁掉的牙冲着她笑,“先生是不是把饭省给我吃了?”
“没有,我是早上吃的迟,现在还不饿。”杜九言道:“要是我饿了,我一口气能吃下一头牛。”
常桃哈哈笑了起来,“先生吹牛。”
杜九言摇头,“不是吹牛,是吃牛!”
常桃捧着肚子笑。
“九哥,”花子过来,常桃行了礼,“先生我去带弟弟们睡觉去。”说着跑走了。
杜九言看着花子。
“九哥,我们什么时候回邵阳?”
杜九言想了想,把太后娘娘要求告诉他,“……暂时回不去,你是有新的打算吗?”
“没有,我怕我们走了常班主又来不及找到人顶替,所以问问您。不过现在不用担心,要是等到明年四五月的话,那常班主时间应该够了。”
杜九言颔,“应该是足够了,单捕头也答应帮他的。”
“那我去练功。”
杜九言出门往茶馆去,不知道靖宁侯什么时候把宅子安排好,三尺堂只能暂时摆在茶馆里。
“杜先生,”一位大婶徘徊在茶馆门口,见杜九言过来,犹豫着迎了过来,“我、我有事想问问您。”
杜九言打量着大婶,四十几岁左右的年纪,穿着蓝底白花的棉袄,下面是条藏青色的棉裤和黑色的棉鞋,头用蓝色的棉布包着,神色很焦虑憔悴。
“您说。”杜九言道。
大婶道:“我闺女不见了,今天第三天了。他们都说她跟男人跑了,我……我不相信。”
“我闺女嫁到刘家五年了,守寡守了四年,一直老实本分的做事伺候公婆,连门都不出的。她不可能和什么男人认识的。”
杜九言问道:“婶子您贵姓?”
“我姓徐,我夫家余。”徐婶子道。
“您的意思是,您嫁去刘家守寡的女儿失踪了三天,婆家的人说她跟男人跑了,而您不相信,所以想来请我帮忙?”杜九言总结道。
徐氏点头,“是,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