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查到的都是纳妾生儿子的消息,我们又不抢他儿子,看这个没用啊。”
桂王道:“那是因为这个傻子,这十年来干的最漂亮的,就是这件事。”
“生儿子?”杜九言看了他一眼,埋头数了数,“不错啊,平均一年一个半儿子,生育能力相当好。”
她说着,扫了一眼桂王的下半身。
“你往哪里看?”桂王怒道。
杜九言笑,“刚才眼皮太重,视线往下压了一点。”她抬了视线看桂王的脸,“这么说,安山王是埋头苦干老实型?”
“是!”桂王道:“但是在这里,你看看。”
杜九言翻开最后一页,就看到上面写了一句话,一笔带过,她惊讶地道:“他次子不在府中,去哪里了?”
“不知道。但偶尔也会回来。”桂王道:“辽东多岛屿,当初我哥封地的时候,就考虑安山王为人老实,才将他放过去的。”
“既能守国门又不会作乱鬼祟。”
“看来你哥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杜九言道:“再去保定府查一查,不是说过年时期荆崖冲回老家过年了吗?”
“他有没有回去,总能查得到吧。”
她话刚落,跛子进来了,也丢了一份卷宗给她,“他回去待了两日,第三天半夜离开保定府,其后行踪不得而知。”
“过年期间许多友人去家中拜访他,他的家人都说他出门访友,并不在家。”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杜先生,”谢桦敲了门,“有人找您。”
杜九言开门,谢桦道:“外面有个男人找您,您可以要去见?”
“我去看看。”杜九言去了侧门口,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正拢着袖子蹲在门口,她并不认识,“劳驾,您找我?”
男人站起来,用山东话问道:“你是杜先生?我找杜先生。”
杜九言点头,“我就是。”
“我从允州来的,走了三天了。有个人托我把这个东西给您。”他说着,递了一块府衙捕快的令牌过来,“是个男人,很魁梧,左耳朵上缺了一块。”
男人捏着耳朵,指给杜九言看。
是单德全!杜九言左右看看,将他拉进了门内,迅速将门关上带他去了茶水房,才接过单德全的捕快令在手里紧握着,“是我的朋友,他让你带什么口信给我?”
男子回道:“他说让您去救他。”
“你细细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男子回道:“就正月二十六那天的傍晚,天还没有全黑,我正从山里捡柴回家。我家就住在山脚边上,忽然就听到林子里有人呻吟,我就放了柴火过去,就看到他在靠在树上,身上受伤了……就……就这里。”
男子比划着右肩膀的位置,“好像被人扎进去的什么东西,反正流了不少的血迹,他棉袄都湿掉了。”
“我说我要带他回去,他说不能跟我回去,会连累我。”
“然后就求我到京城桂王府,将这个东西交给杜先生。他说只要我将东西给您了,您一定会重金酬谢我。”
“我、我就来了。我怕他死在山里,第二天早上就租了驴车赶路,刚刚到。”
看来,单德全是被人现了。
“除了这些,没有别的了吗?你后来可听到了别的动静,比如打斗?早上有没有再回去看他还在不在?”
男子点头,“我早上走的时候去看过,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我看到那边的雪地里有乱七八糟的脚印。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在那边打架了。那个人伤的那么重,估计是凶多吉少。”
杜九言点头,“允州什么地方,你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
“允州神鹰山的西边山脚,您到那边一问人就知道了。”男子道。
杜九言颔,从荷包里拿了一百两的银子给他,“辛苦了。”
“这、这太多了。”男子不肯要,杜九言让他收着,低声道:“你着急回家吗?要是不着急,过几天再回去,我怕你路上有危险。”
男子的脸色一变,摇着头道:“不、不着急,我家里有我爹还有弟弟,他们能照顾好家里。”
“那就在这里住几天,我让人给你安排好住处。如果有人和你打听,就说你是我的表舅,过来京城探亲。”杜九言交代道。
单德全有危险,辽东她势必要走一趟了,到时候和这个人一起,也好打个掩护,顺便确定真假。
男子点头应是,杜九言带着他去找谢桦,让谢桦在外院安排了一间房间。
杜九言则喊了所有人去暖阁,关上门顾青山和韩当守在外面。
“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杜九言将单德全的令牌放在桌子上,把男子的话重复了一遍,桂王蹙眉道:“你让他跟踪谁?”
“张蛮子和张柳死的那天晚上,我让他们给我列出来,那三天内在牢房中进出以及当值的人。随后单德全觉得陈营有问题。那时候跛子在西山附近找王氏的行踪,而单德全则全心全意跟踪陈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