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这些人真的是荆崖冲的人?”闹儿问道。
“八九不离十了。”杜九言道:“这么谨慎,早上乔墨已经扮成我走了,现在他们居然还在桂王府门口盯你们。”
闹儿很紧张,抓着杜九言的手,“九哥,我怎么觉得您这次去辽东特别的危险呢。”
“危险也要去,单德全生死未卜,不去肯定不行。”
“更何况,这个案子查到这里,如果中途撤了不管,我这辈子都要呕死。”
闹儿明白,人命关天,而且又是案子里面,“那你路上小心。”
“你们也小心,照顾好小萝卜。”
“还有,既然知道荆崖冲不简单,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接触这些人。不要去和任何人深交,听他们的胡言乱语,记住了吗?”
闹儿和花子年纪小,就比较容易被人蛊惑。
“我们都记得。您放心吧,我们跟着您这么久,不会傻乎乎的去被人骗的。”闹儿道。
花子也跟着点头,“是,我们的警觉性很高。”
杜九言颔。
“杜老板。”忽然,又有人喊闹儿,闹儿简直要冲出去骂人了,“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招呼我?”
“平时我们来来去去,也不见这么多人打招呼。”
杜九言拍了拍他的手,“稍安勿躁。”
“谁?”车停下来,并没有看到车下有人,闹儿正要摔帘子,迎面骑马走来七八个年轻人,一个个鲜衣怒马,春风得意,“杜老板今儿把戏服都穿好了啊,这没勾妆也是好看,妩媚动人啊。”
“周小伯爷。”闹儿拱了拱手。
对面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笑着,透过帘子,就看到坐在车里的一个女子,有人喊道:“哎呀,杜老板年纪不大,还金屋藏娇呢。”
说着,绕过马车用马鞭将车帘一挑,顿时吸了口气。
花子本就生的娇俏,闹儿容貌清秀妍丽,而坐在中间的女子,虽戴着棉纱,可露出来的皮肤和这一双眼睛,却能勾的人心头直跳。
不看脸就能确定是个美人。
杜九言想把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脑袋拧下来。
她难道是天生旺桃花,所以换个女妆后,就立刻吸引了一大批狂蜂烂蝶?
她这分明就是女主的光环加持,一颦一笑就能动人心魄?
动个鬼!杜九言假装羞涩地垂着头。
“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可看的。”其他有人道:“还是不如杜老板娇俏!”
杜九言暗暗啐了一口,不服气。
“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闹儿烦的很,“劳驾让让。”
周庆盯着闹儿,笑了笑,“不如,我送你去杭家班吧,我今儿想看看,杜老板是怎么上妆的。”
“这不好吧。”闹儿道。
周庆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累了,我还能帮着你画。”
杜九言气的肺疼,一忍再忍告诫自己不要动手。
但这个周庆实在太讨厌了。
“杭家班太小了,伯爷去太委屈了。”这就是闹儿最厌恶唱戏的部分了,为此,他可以一辈子不登台。
旁边有人笑了起来,道:“人杜老板不给你面子,人现在可是住在王府呢。”
“王府了不起了?”周庆扬眉盯着闹儿,正要说话,忽然有人不冷不热地讥讽道:“怎么着,安庆伯比我王府高级?”
是桂王的声音。
大家都下了马,周庆脸色一变,跟着大家一起行礼,“拜见王爷。”他又解释道:“王爷听岔了,周庆不是这个意思。”
“既知道他住在王府,由本王罩着,你还敢半道拦着他,你什么意思,说吧?”
周庆忙道:“没有没有,就是和杜老板打个招呼。”
桂王策马走了几步,停在周庆面前,冷笑着道:“就算我是个闲散王爷,也能要你命。”
“你要不服气,就滚去重新投胎!”桂王道。
杜九言听着外面的交谈,将自己的脸上的布扯紧了一些,让闹儿坐在前面一些。
“阿弥陀佛!”她轻轻念叨着,最近一定是走了背运。估摸着是几次去法华寺,却没有给菩萨敬香油钱,老方丈生气在菩萨面前告状了。
下次,她要去捐香油钱。
“他们我罩着的,”桂王指着众人,“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包括整个杭家班,只要出了事,我就找你们算账。”
“不要说我赵鼎不给面子。面子也是给有脸的人留着的。”
“走吧,愣着干什么,要当本王的马镫?”
七八个人应是,灰头土脸地上马……心里当然是气的很,这里的人谁不是名门望族,家有势力。
可遇到不讲理的,直白的桂王,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老子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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