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蹉!”桂王道:“爱勒不勒!”
小內侍拦着桂王,哀求道:“王爷您不能走,太后娘娘说您要不去把话说清楚,她……她就把您给……”给勒死。
“知道了,”在小事上,桂王从不和太后对着干,“你先回去,我这就去。”
小內侍又道:“还要请上杜先生一起。”
桂王想到乔墨那个笨人,决定带小萝卜一起。
他去裘樟家里将两个人接了,乔墨别别扭扭地坐在马背上,胸前抱着小萝卜,小萝卜笑嘻嘻地道:“爹啊,一会儿您别紧张啊。”
“嗯。”乔墨不敢开口,脸能贴面皮,可声音不像,“你多说点话。”
小萝卜点头,“我会掩护你的。”
三个人不急不慢地走着,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人在皇宫外面停下来,两个人低声交流道:“……他们以为先生这回定然会弄个大案子,殊不知先生只是想要拖着他们而已。”
“秦太夫人向来难缠,正愁着没有机会缠上桂王呢。”
“现在好了,有秦太夫人出马,桂王和杜九言可以定会焦头烂额。”
另一个人点头,低声道:“城里的谣言散出去了吧?”
“散出去了,说的可真不好听……还说三个人一起……人最两层皮,可真能杀人啊。”
“季小姐这回要是嫁不掉,估计只能一死了之了。”
“那也没办法,昨晚那么多人看到王爷背她进城了,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怪大家听到流言后立刻就相信了。”
两人蹲在屋角说话,对面皇宫的门徐徐关上。
桂王带着顶着杜九言面皮的乔墨进了坤宁宫。
五官不同,戴着同样的面皮,乍一看确实很像,但若细细去打量着,就立刻能分辨出来。
一进门,钱嬷嬷给桂王倒茶拿褥垫送手炉,太后就盯着乔墨看,正要说话,小萝卜冲过去抱着太后,“太后奶娘,您好吗?”
“哎呀,小萝卜也来了。”太后抱着他,“哀家见不到你,哪能好啊。哀家可想你了。”
小萝卜嘻嘻笑着,“太后娘娘,我也很想念您的。”
太后欢喜的很,指着坐在一边的秦太夫人,“给秦太夫人请安。”
“这是杜九言的儿子。”太后介绍道。
“给太夫人请安。”小萝卜行礼道。
秦太夫人粗粗打量了一眼小萝卜,颔道:“是个机灵乖巧的孩子。”
“墨兮,”太后一手拉着小萝卜,冲着桂王招手,“你和九言都坐。”
桂王和乔墨都坐下来。
“九言怎么今天不说话?”太后现,刚才行礼的时候杜九言就没有开口,桂王道:“昨晚火炕烧太热了,今天起来她嗓子就不行了。”
太后蹙眉,“请太医瞧瞧?”
“不用。”桂王道:“过几天就好了。”
太后就没有再提,开始说正经事,把季玉的事,秦太夫人的态度说了一遍,“……哀家看,你娶季玉吧。毕竟杜九言有小萝卜,对于季玉来说不公平。”
“我又没有和她怎么样,救人还救错了?早知道昨天让她被马踩死!”桂王道。
秦太夫人不满地看着桂王。
“说什么浑话,”太后道:“你听听现在外面议论的多难听,她一个女孩子家没有名声,以后怎么办?”
“就是,”秦太夫人哭了起来,“季玉可是我亲手养大的,从小就知书达理。我们也不指望将来如何,就只想着她能嫁个好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可她现在这名声,您说她以后可怎么办?!”秦太夫人哭着,哀怨地看着桂王,“王爷,您和季玉从小一起长大,您毁了她的名声,您怎么能不管她了呢,您这是要逼死她,逼死我啊?”
说着,哭着越来越大。
太后头疼,她和安国公一样,最害怕的就是秦太夫人哭。
她哭起来不像别人哭一会儿,她能不间断的一直哭几天,干嚎,嗓子可真是了不得,居然也不哑。
“那是别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桂王看秦太夫人很不顺眼,“您是不是故意把自家的马弄疯了,再让我去救她,最后赖上我?”
“您怎么好意思的,我救了人,您还让我负责?”
“您是当我啥,还是认为你德庆侯府的脸比较大?”
他说着蹭的一下站起来,一脚将凳子踹翻了,“告诉你,莫说本王是做好事,就算昨晚真把她怎么样了,也不可能娶她!”
“臭德行。”
桂王说着要走。
秦太夫人忽然噗通一跪,“王爷,求您好人做到底,救她一命吧。”
“要不然她活不成了。”秦太夫人道:“您知道是救,别人不知道啊。”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季玉一个女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她次十几岁,将来的人生难道真的要青灯古佛吗?”
太后指着桂王,“坐下来,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钱嬷嬷将凳子扶起来,桂王重新坐下来。
太后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乔墨,“九言突然这么乖巧安静,哀家还真是不习惯啊。”
“我、我也很安静呢。”小萝卜举着手。
太后欢喜地摸了摸他的头,“乖!”她说着,看着跪着的秦太夫人。
以前多骄傲的人,现在居然为了孙女,说跪就跪了,还跪的是个后辈。
太后凝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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