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急不慢地喝茶,侧耳听着各个方向传来的声音,跛子打了个眼色,杜九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隔着两张桌子,有三个男人在聊天,声音不大,隐约听到了一句,“……今晚就动手。”
杜九言眼睛一亮,看着跛子道:“前面说什么了?”
“说了一句安王府。”跛子就是因为听到了安王府,才让杜九言听的,“看三个人的神色,估计不是好事。”
杜九言笑了,“我们运气不错啊。”
“黑吃黑?”跛子问道。
杜九言点头,“如果是盗贼,那这种人知道的东西一定比普通百姓要多。我们把人绑了审一审就知道了。”
而且,和这种人打听,他们还不敢传扬出去。
既怕露陷丢命又怕张扬丢脸。
“嗯,简单粗暴。”跛子用杜九言说的话,“很好。”
杜九言冲着他笑了,余光盯着那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都不算人高马大,感觉上不像是北方的男人。
又坐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三个男人在茶馆喊了面,一人一碗吃了。
杜九言和跛子也依葫芦画瓢吃了两碗面条。
又坐了一会儿,茶馆还剩几桌人的时候,杜九言和跛子付钱离开,到茶馆对面等着,一会儿,三个人就从茶馆出来。
离宵禁不过一刻钟左右。
三个人沿着街走的很快,拐了两道弯就看到一座高头门庭,正门上挂着烫金的安王府牌匾。
小厮正将灯笼勾下来,然后关了门进去。
三个男人蹲在巷子里没有动,杜九言蹲在斜对面的巷子里,冻的直抖。
“跛爷,我有点怀疑我又做了一件比较不明智的决定。”杜九言道。
“你还做过什么不明智的决定?”跛子问道。
杜九言不想和他说,想了想又觉得没东西聊,就和跛子掏心掏肺地描述了她那天穿裙子的情况,“……我现在也产生了怀疑,很有可能我以前真的是个男人。”
跛子看着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冷,”杜九言道:“一会儿你多卖力。”
跛子道:“你认为一会儿我不动,你能将三个人制服?”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杜九言笑了,“天冷,吹吹牛也是能取暖的。”
跛子不想理她,朝对面看去,就见那三个人开始翻墙,杜九言眼睛亮,“我们进去。”
“走!”
两个人蒙面,跟着前面的三个人。三个人明显拳脚和耳力都不怎么样,但业务能力却很强,在七弯八拐的安王府中,很轻松地找到了他们的库房。
大户人家的宝贝不是随便放着的,而是登记造册集中放在一个屋子里。
三个人开了锁了,偷溜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一人背着一个包袱出来。
“重不重?我帮你们背啊。”杜九言笑呵呵地道。
三个人吓的跳起来,喊道:“什么人,你们是谁?”
“嘘!”杜九言道:“道上混的,正好也打算来这里弄点好东西,不成想碰见三位了。这好东西都被你们拿了,我们也不用进去了。”
三个人很贪心,包袱里不知塞了多少东西。
安王府的防卫也真是很差。
“里面东西多的很,你们想要就进去,别拦着我们,否则对你们不客气。”左边个子矮的男人道。
杜九言摇头,“我进去还要挑拣,现在捡现成的多好。”
“两个选择。”杜九言指了指他们的包袱,“要不然一起出去,咱们平分,要不然鱼死网破一起进牢里吃个几十年的牢饭。”
三个人都不傻,默契地选择了第一种,等离开这里,再收拾眼前这两个贼中贼。
居然敢和他们玩黑吃黑。
五个人顺利地翻墙出来,互相防备着走了两条街,到一个死胡同里。
三个人将背上的包袱一丢,就亮出了早就握在手里的刀。
但不等他们挥,跛子两个,杜九言一个,三个人就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蠢不蠢,没点本事我们敢出来黑吃黑?”杜九言踩着其中一人,道:“现在还是两个选择,活命还是听命。”
三个人趴在冰冷的地上,脸贴着地面再过一会儿就能黏着撕掉一块皮。他们害怕地点着头,“听……什么都听大爷的吩咐。”
“起来,靠墙抱头蹲着。”
三个人起来,靠墙边蹲着。
“现在,我问你们答,答的好了一会儿多分点东西。”她说着,将三个人包袱都抖落开,偷来宝贝分成五份,“回答一个问题,奖励一个宝贝,答的不好随便敷衍就扣掉一个。”
“是、是!”三个人应着,“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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