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我听得见要你提醒。”桂王一把将苏掌柜揪着摁在地上,杜九言几个人从房门口进来。
跛子将窗前长桌掀起,堵在窗口,他朝外看着。
眨眼功夫,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围着的人。
“你的东家是谁?”杜九言问道。
孟郊和跛子等四个人,两个站窗口,两个去关了屋门。
“你杀了我吧。”苏掌柜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不要异想天开了。”
杜九言和桂王道:“王爷,先将他捆着,一会儿出去拿他做挡箭牌。”
苏掌柜抖了抖。
桂王在房里找了绳子将苏掌柜捆好丢在一边,孟郊将随身携带的焰火冲着天上放了出去三声过后,院子里有人喊道:“就算你们找来援兵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们一样得死。”
“是吗?一会儿你们王爷也会说这种话。”杜九言冲着窗外喊道。
院子里的人一怔,有人跑出去回话。
“看来,他们的总指挥在院子外面啊。”杜九言看了一眼苏掌柜,他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杜九言指着他和桂王道:“王爷,先打一顿。”
桂王噼里啪啦踩了七八脚,痛的苏掌柜嗷嗷直叫。
院外,出去回禀的人道:“先生,他们刚才放焰火的目的不是来救他们,而是让人去围困王府。”
“他们能有什么人,不过是东西两边卫所的人。”闵然举道:“那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就是城门他们也进不来。”
回话的人松了一口气,“原来先生都安排了,那我等就放心了。”
“去吧,不要和他们啰嗦,直接杀了。”闵然举道。
来人回去,站在院子里,喊道:“放箭!”
无数的箭宛若戍边卷的风沙,铺天盖地地射出去,箭透过窗户射进房里,钉在地上,擦着苏掌柜的鼻梁疼的他惨叫。
“这样不行啊,”杜九言道:“咱们现在是鳖,一会儿就成烤猪了。”
桂王道:“这个时候,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话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停!架柴!”
“乌鸦嘴。”杜九言啐了一口,无奈地看着大家,“各位,咱们冲出去突围吧。”
桂王白了她一眼,“一看你就没有经验,这种情况下突围出去,就会被射成刺猬。”
“刺猬死的干脆啊,”杜九言道:“要是火烧起来,被烤成乳猪那多惨啊。”
一屋子的人无奈地看着两个人。
“居然还有心思斗嘴,真不知道你们是英勇还是无知无畏。”苏掌柜道。
“我看你就很英勇。”杜九言和苏掌柜道。
苏掌柜想起来,一会儿烧起来,他也在他们其中,不由瑟瑟抖,不敢再说话。
“我来!”杜九言拨开像窗帘的箭,冲着外面喊道:“等等啊,兄弟们。”
“反正都要烧,我们也出不去,不如先聊个一盏茶时间怎么样?”杜九言道:“你们捡柴也需要时间嘛。”
外面有个领头的人回道:“你们什么人?”
居然还真聊,杜九言道:“我是讼师,西南讼行的讼师。”
“讼师?”领头人道:“不可能,你们是京城来的!”
杜九言笑呵呵地道:“我说了我是讼师了。我这次来是拿人钱财替人查办案件的。”
“他的女儿在两年前被人偷走,他查了两年确定了他的女儿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吉安,所以呢,我就找来这里,顺藤摸瓜找到了明月坊。”
“你看,我们要不是讼师,怎么也不可能这么没头没脑地跑到这里来被你们困住啊。”
“我们要是京城来的,能够调兵遣将,早直接带兵将你们围住了,哪会弄的这么狼狈。”
外面的人不信,正要说话,忽然隔着围墙闵然举道:“讼师?你是杜九言?”
“正是在下,”杜九言道:“这位就是闵然举先生吧,我听说你是怀王爷最器重的幕僚啊。”
闵然举道:“都说杜九言了不得,今日见识了一番,果然长了一张利嘴。”又道:“不过可惜,你这么个人才死在这里,也算是委屈你了。”
杜九言道:“先生也是爱才之人啊。我实在不想死,不过拿了人几百两银子的讼费,就要送命,实在是不划算。”
“闵先生,我也是爱才啊,您这么有才华,不如跟着桂王爷吧。”杜九言道:“反正我们不管死不死,怀王肯定保不住了,您趁着这机会,赶紧另谋出路。”
“桂王爷身边人才济济,不需要老夫。”闵然举道:“时间不早了,杜先生和王爷早点上路吧,人多,路上有个伴。”
杜九言撇嘴,跛子低声说了一句,她顿时笑了,“那个,闵先生您听听是不是有马蹄声啊?”
闵然举一怔,示意所有人都安静。
果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你们有援军?”闵然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