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瞬间,大家都没看明白,桂王和杜九言已经各归各位,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臭德行,”杜九言白了桂王一眼,抚了抚袖子,大声道:“图答来京城,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所言所说的事,皆不可信!”
牧琰想要说话,杜九言打断他的话头,大声道:“那么,图答为什么突然来京城?为什么带着这个骗局?”
“图答,”杜九言转身看着图答,眯着眼睛道:“现在是在金銮殿,圣上就坐在这里,我劝你老实招供,否则,你此番是绝对没有命活着出去。”
“不但你没有命,就是你们图奇一族,还能不能留存在世,都不一定。”
“你,”图答惊恐地看着杜九言,摇着头道:“我、我的天参虽是假的,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想将天参献给桂王爷的心也是真的。”
“根本不是什么骗局,你不要冤枉我。”
任延辉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杜九言大声道:“你们图奇族的领是你父亲,你上面还有两位哥哥,即将继承领的,也绝不会是你这个幺儿。既如此,为什么进献圣物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父亲和兄长来,偏偏是你?”
“其次,你来京城,你父亲并不知道。”她说着,走到王宝应处,再次拿出一封信,丢在图答的身上,“你自己看看,这封信的内容,是谁写来的!”
图答脸色白,颤抖着打开信,一眼就认出来信中乃是他父亲的笔迹,而内容则是告诉桂王,图答虽是他的儿子,但因违反族规,被他除名。
他们也根本没有现天参,更没有让图答上京来进献宝物。
除此以外,图奇的领还在信中表明,图答离开部族的时候,骗走了两千部族,说带这些人出去做大事。现在他们正在四处寻找这些人的下落。
如果他们做了违反大周律法的事,请朝廷宽恕他们的罪行,他们都是被图答骗走的。
图答看着信,一头的冷汗,薄薄的一张信纸,在他的手中重若千斤。
他呆愣愣地看向杜九言。
“这封信,乃是韩当从广西带回来的。”杜九言道:“兵部派遣人去广西的时候,韩当也走水路去了。随后图答出现,我们便八百里加急,让他查证图答。”
“得到了这封回信。”杜九言将信从图答手中拿出来,给薛按,“请圣上过目!”
“信的真伪可随便查验。”杜九言转头又盯着图答,“图答,至此你还不说吗?你为什么来京城,和谁达成了协议,让你不惜骗走自己的两千族人,让他们去干伤天害理的事。”
“你出广西的时候,带了三十人护送,可到京城时只有十一个人在身边,剩下的人去哪里了?”
图答摇着头不说话。
“你不说,我帮你说!”杜九言拱手和赵煜道:“圣上,事情的经过大抵不过如此。”
“某一日,一直想要当部族领的图答,得到了某个朝廷高官的主动联络。对方给他开出了诱人条件,让他做图奇部族的领、将广西某地分给他的族人、免去他多少年的税收徭役、并给与他在广西更多的地位和优待。”
“这位高官位高权重,他要办这些事,确实不难。”
“于是图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带着他两千部众,离开了家乡,安排了一千多人兵分两路,对广东边境烧掠。而他自己,则带着这株所谓的天参,来到了京城。一路上,他们不断玩着光热散毒的把戏,致使一路过来,每个州府的打架斗殴事件不断攀升,以为后面州府民乱做铺垫。”
“再然后,他来到金銮殿,当着圣上和所有朝臣的面,离间圣上和桂王的兄弟之情,看似褒扬实则句句诛心地数着桂王的政绩。”
“这一桩桩的政绩褒扬,成了桂王犯罪的条例和口供。”
“他们很成功,因为桂王和鲁阁老一个被逼入宗人府,一个戴罪入大理寺。”
杜九言看着图答,“我说的对吗,若有遗漏,欢迎补充!”
“你、你怎么知道的?”图答反问道。
“知道你天参是假的,自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杜九言道:“图答,我还有话说,给你一点时间,你再考虑一下,等会儿我再问你。”
图答紧紧攥着拳头,目光朝任阁老看去,没有说话。
“圣上!”杜九言和赵煜道:“在这一场骗局里,有人要桂王爷和鲁阁老死,所谓的罪证,也不过是夸大其词的诛心之谈。”
“正如我最先说的,圣上是最宽厚的兄长,而桂王也是最纯粹的弟弟。”
“这其中,没有背叛没有觊觎更没有不可告人应被诛杀的谋逆!”
“有的,只是一个任性叛逆但却处处有分寸的弟弟,和一位仁厚善良对弟弟爱护有嘉的兄长。”
“请圣上明辨。”
牧琰冷哼一声,难怪刚才认罪态度那么干脆,原来是等在这里,决定用兄弟情来打动圣上。
“学生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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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