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贡脸上的肉直抖,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道:“如果……如果真的打,那肯定是可以的,就是、就是费很大的力气,为了一瓶药值得不值得。”
“要、要不先去试试?”
杜九言暗暗掐了一下桂王,把人少年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刘贡长松了口气,只要不真的带兵来打就好。
“我也不知道,只能去了以后见机行事了。不过有个事,你们去了以后,不能自报身份,说是广西的桂王。”
“我们这里有的人不了解那边,只觉得但凡朝廷的官都不是好人。”
桂王撇了撇了嘴没有说话。
“你和我们说说,那边寨子里的情况吧。”杜九言道。
刘贡应是,将那边的情况大概说了一声,道:“波南珠接他阿爹的活,他今年二十七岁,已经成亲了,膝下有两个孩子,长女南珠今年九岁,儿子岩金今年六岁。”
“他虽不是族长,但寨子里的人对他们家的人都很敬重。因为寨子里就他一个大夫。”
“他手艺从祖上一直传下来,传了十几代人了。最出名的就是续骨膏和治肚子疼的药,据说只要肚子疼,吃一粒就能立刻不疼。”
还真是神奇啊,杜九言道:“他没有夫人吗?”
“有的,咪南珠人其实很好的,但是她的腿不能走路了,所以很久不出寨子了。听说波南珠在寨子里还有两个相好的女子,那两个女子也说要嫁给他,河下边的曼兰也有个女子和波南珠有关系,反正波南珠不但有本事受人尊敬,还很受女子的喜欢。”
“不然,也不会我们娶不着媳妇,而他却能搭着好几个姑娘家了。”
不公平啊。
“他有什么本事吗?”周肖问道。
刘贡回道:“他会拳脚,还会用毒药。据说他药包里每天都带着毒粉,往人脸上一撒,对方就会死。”
“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这一趟进寨子,很有可能不会顺利。
“我们能借住在你们的寨子里吗?”钱道安问道,“你们的族长同意吗?”
刘贡道:“我们族长就是我娘啊,我娘人很好的。我们寨子人比较少,因为我娘不困着大家,支持大家出去找事做,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别的寨子就不行。我娘是最好的族长了。”
这一片有很多的寨子,每个寨子就是一个团体,有的团结排外,有的则热情开放。
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特点。
刘贡所在的蚌囡寨就相对开放许多,否则,他们的族长也不会嫁给刘贡的父亲,一个汉族人了。
“那走过去你家要多长时间?”鲁念宗好奇地问道。
刘贡回道:“明天早上启程,下午就能到了。”
“知道了,那我们早点休息吧,养精蓄锐,明天还有山路要爬。”
他们上山前将马和车都存在山下里,东西也是减负后背了必需品。
“你们睡觉,我来守夜。”刘贡道,“有我在,不会有毒虫咬你们的。”
他说着,就从怀里掏了两根药草裹成的柱条,点燃了两边各插了一根。
这药草比艾草效果的好很多,不一会儿就只能听得到蚊子的叫声,却没有蚊子飞到眼前来骚扰。
刘贡说守夜,但晚上顾青山他们还是轮流值夜了,杜九言半夜打了个盹,天快亮的时候大家收拾了一番,起身往蚌囡去。
走了一段山路,翻了一座山头已经是中午,休整了一会儿,又接着翻山。
“言言,”鲁念宗脚上磨了两个血泡,一瘸一拐地拄着棍子走,但也没有喊疼,神秘兮兮地指着林子里,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大虫蹿过去了。”
昨天晚上听到老虎叫声后,他就很期待真的遇到老虎。
“这边真的有。但我们这么多人,它也不敢出来的。”刘贡道,“其实,最怕的是毒蛇和毒虫,别的大猛兽,不用害怕的。”
到下午未时左右,他们往山下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条细流着的江,沿着街能看清楚地看到三个寨子,木制的房子聚集在一起,每个寨子间有明显的距离分割。
“中间的就是拉瓦寨子!”刘贡道。
“先去走一趟看看。”杜九言道。
一行人下山,径直走到拉瓦寨的寨门边,抬头看着上面的字,杜九言一个不认识。
“阿妈,我们找波南珠大哥。”刘贡问一位干活回家的老妇人,“他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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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齿算是傣族的前身,在元、明时期有金齿的说法。他们没有“姓”一说,成亲前有乳名,男子以“岩”字取名(可能还有别的字,我没有细查),女子以“玉,罕、南”取名。比如岩槐,玉珠。等到结婚后,就以长子或者长女的名字为名字。比如长女叫南珠,她的父亲就叫波南珠,表示南珠的父亲,她的母亲就叫咪南珠,表示南珠的母亲。
粗查了一下,不对的欢迎指正。族人的规矩就纯杜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