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我、我做什么?”胡捕头问道。
杜九言看了看东面,天已经快要亮了,她道:“天亮了再说吧,先去喝茶休息会儿。”
“去、去我那边喝茶吧。”刘乾迎上来道。
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他们家的人,就是杜九言了。
“马角呢?”胡捕头指着隔壁房间里的马角。
杜九言朝隔壁房间看了一眼,道:“让他一个人在房里待会儿,天亮了以后再去带去衙门审问。”
又吩咐了人暗中看守,她想知道,马角独自待着会不会老实。
胡捕头应是,大家去主院。
“杜九言,”刘蓉忽然追上来,拉着杜九言的胳膊,盯着她道,“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杜九言停下来看着她,扬眉道:“担心你四位哥哥?”
“我当然担心啊,他们是我哥哥,又不是我仇人。”
杜九言颔,道:“那就祝愿,在那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内,真的有人曾经进过房里,将肖志远打死。”
“不过,祝愿也没有用,还得有证据证明,否则,一切都是枉然,他们四人必然要为杀人之行,负担责任。”
“什么责任?”
“不论从,一律斩立决。”
刘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瞠目结舌地反问道:“斩立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九言懒得看她。
“让杜先生见笑了,小女自小被我们宠坏了,以至于现在做事是一点数都没有。”刘乾叹气道。
杜九言不反刘乾的话,刘蓉这样的小姑娘,还真的是因为家教不当。
“都怪你,”刘太太道,“一心想要生个女儿,要依着我,她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祸害,就是个祸害。”
刘乾怒着,压着声音道:“现在你说这话有意思吗?都养这么大了,你去把她掐死了,你还要去坐牢。”
“我的儿啊,”刘太太一想到四个儿子都要去坐牢,真是心如刀割,“刘家要是毁在我们手里,我们哪天死了,也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杜九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
大家各自坐下来。
一夜没有睡,各自的精神都不太好。
“让厨房送些茶点和水果来,杜先生和各位先生都没有吃饭。”
杜九言这才现,郭凹兄弟几个都还在。
几个人在等拿报酬,但现在这情况,说这些话就很不合适宜。
厨房上了茶点,大家吃过休息了一会儿。
“杜先生,怎么办?”刘乾问道。
杜九言放了茶盅,问道:“刘员外,劳驾你让刘小姐过来。”
刘乾应是,让人去将刘蓉找来。
刘蓉径直进来,在父母中间坐下来,气呼呼的,一脸的丧气。
“刘小姐,”杜九言问道:“马角,你确定不认识?”
刘蓉俏目一瞪,不高兴地道:“我说了几遍了,我说过我不认识他,怎么又问。”
“三月初八的晚上,你确定没有去后巷,也没有被人强暴?”杜九言问道。
“没有,没有!我最后说一遍,你要再问我不会再说的了。”刘蓉道。
郭凹一怔,终于彻底弄明白,为什么大家不怀疑他抓到的马角,而是一直盯着肖志远。
“我他娘的,”郭凹顿时翻脸了,指着刘小姐道,“你没人奸,你为什么闹着说被奸了?”
他气得不得了,指着刘蓉一顿斥责。
他兄弟几个忙活了这么久,合着根本是一个小姑娘任性编的谎言。
他们的辛苦谁负责。
“你要不贪图钱财,我家的事和你有关系吗?”刘蓉哼了一声。
“那么,和衙门有没有关系呢?”胡捕头冷声道,“没有的事,你耍着我们玩儿?”
刘蓉吓了一跳,不敢和胡捕头大声说话,咕哝着道:“我、我又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怪我爹娘居然还报官。”
“你给我闭嘴。”刘乾实在是没眼睛看女儿,平时看着机灵可爱,怎么一遇到事情,比小孩子都不如。
郭凹道:“不对啊。”
“不对,不对!”郭凹起身,走了几步,“如果三月初八晚上的事,是刘小姐瞎编的,那马角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我找来充数的,他是真的承认了!”
“杜爷,”郭凹和杜九言道,“啊,所以您刚才问刘小姐,认识不认识马角?”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