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戴着遮脸的斗笠,穿着短褂和短裤,脚上是草鞋。
面无表情地看着胡捕头,道:“刚上来一步,我就立刻杀了他。”
“你想干什么?”胡捕头道,“抓住刘乾换刘家的盐场?”
那人道:“那是别人的事,我的事只是抓住他。”
“你拦着我,我就杀了他。”
胡捕头哈哈大笑,道:“那你试试。”
那人眼中冷光乍现,剑柄一动,真要杀刘乾,就在这时,一支箭凌空而来,砰的一声,钉在他的右手上。
那人的剑脱手,胡捕头立刻冲上去,双方打斗起来。
顾青山出现,不过十几招,那人被擒住摁在地上。
刘乾吓的瘫软在地上,车夫更是一头的冷汗,魂不附体。
“带回去。”顾青山将刀收鞘,看着那人道,“等杜先生审。”
胡捕头将人卸了下巴,五花大绑地捆着摔马车上。
“顾将军,胡捕头,”刘乾好不容易爬起来,作揖道,“真是多谢二位了,不然我这条老命今天就要丢在这里了。”
胡捕头含笑道:“没事,这一切都在杜先生的预料之中。”
刘乾不解。
“杜先生说了,他前面一个计谋没有成功,肯定不会就此作罢,还会有下一刻动作。”
“所以,杜先生让我们暗中跟着您,料定对方会来绑架您换盐场。”
刘乾松了口气,擦着汗道:“真是得亏杜先生了。这一次要不是我们运气好,遇到了杜先生,我们刘家就彻底完了。”
“是啊,得亏杜先生。”胡捕头道,“先回去,审了再说。”
一行人回到衙门,小捕快去请杜九言和桂王来。
牢中,胡捕头让马角认人,马角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顿时道:“就是他给我钱,让我来顶罪坐牢的。”
“嗯。”杜九言颔,和桂王一起进了房内。
那人的下巴被合上,沉默地坐在对面,杜九言问道:“你们的计策失败了,我们也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你要不要作人证。”
“我就是一个杀手。”那人道,“什么都不知道。”
杜九言扬眉看着对方。
“肖志远是你杀的吗?”杜九言换个问题。
那人抿唇,道:“是,你有证据吗?”
“胡捕头,将脚印取来。”杜九言道。
胡捕头将柯伯拓下来的脚印拿过来,一比对严丝合缝,就连草鞋底的花纹都非常相似。
那人目光闪动,一副赴死的表情,道:“我是安南人,你们没有权利处置我。”
“安南也属于大周,”杜九言负手看着他,道:“你说能不能处置你。”
那人神情一怔。
杜九言和桂王一起离开,边走边道:“你就好好等死吧。”
“不审了?”胡捕头问道。
杜九言摇头,道:“关着他,会用到的。先将刘永旭等人的罪名消除了,解除了刘乾家危机再说吧。”
“那、那马角呢?”胡捕头问道。
“按律判罪吧。打他四十鞭,关半年再放出去。”杜九言道。
胡捕头应是。
“这事,结束了?”桂王和杜九言一起出去,“我看,还没有完。”
杜九言点了点头,凝眉道:“刘乾的盐场是个祸端,祸端还在,事情就不会结束。”
“安南势必要走一趟。”桂王站在衙门口,朝京城的方向看去,“算算日子,信应该到京城了。”
“王爷,我总觉得事情还有变。你说,对方计谋连连失败,会做什么?”
桂王扬眉,道:“抢!”
生抢。
“去刘府。”杜九言和桂王去了刘乾家,他刚送走大夫,正等着吃药,听到桂王和杜九言来了,忙迎了出来,桂王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盐场,有多少雇工,可派人看守?”
“盐场里有一百多人,有人看守的。”刘乾道,“王爷,您可是有事?”
桂王道:“多派些人手过去守着,再通知你走的郑姓那条路。”
“您的意思是,刘主那边会动手直接抢?”
桂王颔。
“小、小人这就去安排。”
刘乾情绪激动地喊几个儿子。
门外,五六日前刘乾派去盐场查探的小厮,一身是血的从马背上栽下来。
“老爷,”小厮奄奄一息地道,“盐、盐场被、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