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文海低声道,“我看她什么都查不出来。人死时肚子里的屎都拉干净了,还能有什么。”
“我还以为吞条鱼吃了一口珊瑚呢。”
刘镇站在水缸前,盯着水缸里的东西,生吞鱼?难道真能从肚子里拉出一条鱼来?
他扫了一眼刘佑伦。
刘佑伦吓的一抖,垂着头瑟瑟抖。
“诶?这是什么?”郑文海指着裴盈手里的东西。
裴盈捏着夹子,夹子的顶端有一根寸长的海藻,她放在郭凹托着的白手绢上。
杜九言打量着,眉梢高高扬起来,看着刘佑伦道:“他的尸体,说话了哦。”
“死不瞑目!”
刘佑伦死死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杜九言的手上,她展示给众人看,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家都摇头。
“尸语!”她冷笑着,道,“死于非命者,留在世上最后的言语,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控诉!”
“到底是什么?”郑文海道。
杜九言指着帕子,道:“一截海藻!”
众人恍然大悟,有人惊呼一声道:“海藻?那人就肯定不是死在盐池了。”
“聪明,”杜九言指着说话的庶民,道,“他确实不是死在盐池,因为刘子峰也根本不是凶手。”
“他死在这里。”杜九言将水缸里的海藻扯出来,“一模一样!”
刘佑伦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否定道:“不、不是的,你骗人。”
“什么尸语?”
“你在胡言乱语。”
杜九言冲着他走过去,刘佑伦吓的后退,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来,和你的堂哥说说话。”
“不、不要,我不去!”刘佑伦拼命挣扎。
顾青山上前,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刘佑伦不敢挣扎,被杜九言如同牵狗一样,拖到刘佑鹏的面前。
“来,和他说说话。”杜九言摁着他,在面目全非的尸体前面。
裴盈厌恶地看了一眼刘佑伦。
“呕!”刘佑伦吐了,因为侧不开,他吐了自己一身。
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诧地看着。
“杜九言,你这是逼供!”周岩反应过来,他不能让杜九言定案,不能让刘佑伦承认,绝对不行。
刘镇也三两步上前,阻止道:“放手!”
顾青山和韩当以及郑玉琴上前去,乔墨在一边拦着一脸懵的刘民一家子。
“你堂哥说,他淹死的时候很难受,他很惊讶你为什么会杀他。”杜九言在崩溃的刘佑伦耳边道,“他还说,他从小对你照顾有加,你为什么这么没有良心呢。”
“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杀他,兄弟情呢?”
刘佑伦吐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摇着头,道:“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是你逼我的,我不杀你,天理难容。”
“我没有害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杜九言将他摁在剖开的肚子前面。、
“为什么!”杜九言逼问道,“说!”
刘佑伦彻底崩溃,精神涣散,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尸体,内脏被整齐的摆在一边,腐臭之气让他头晕目眩,他大声喊道:“从小,祖父就喜欢你。”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你的,凭什么是你接祖父的班,我不服!”
刘佑伦嘶吼着。
杜九言将他丢开,他如同一滩烂泥,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嚎啕大哭。
“我的儿。”刘增科和夸氏冲着上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卢氏目眦欲裂地走过来,盯着刘佑伦,指着他道:“是你杀的佑鹏?”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刘佑伦语无伦次地道,“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们。”
夸氏冲着卢氏喊道:“大嫂你清醒一点,佑鹏死了,现在我们家只有他一个男嗣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卢氏笑了,质问道,“我的儿子死了。刘佑伦是谁的种和我有关系吗。”
“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卢氏抓住了裴盈开膛剖肚的刀,冲着刘佑伦冲过去。
“诶!”杜九言拦着卢氏,道,“夫人,他是杀人凶手必死无疑,可你杀了他一样也是凶手。”
“官府,会给你做主!”
卢氏看着杜九言,颤抖着手。她崩溃了,刘家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想管什么赌注了,他只知道她儿子死了。
她儿子死的很惨,她也不想活了。
“斩了他,”卢氏指着刘佑伦,道,“以命偿命!”
卢氏喊道:“以命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