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很焦虑,连夜赶去了大堡,和同样焦虑的刘识面谈。
两人将当下的形势分析了几遍,得出的结论,还是只能靠郑文海。
“那去还是不去?”刘识问刘通。
信件送来几天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过去。
“要是我们不去,郑文海以为我们反悔了怎么办?”
刘通很烦躁地灌了一杯茶,道:“就怕是陷阱。听说桂王夫妻二人诡计多端,手段层出不穷。要是这次是他们两个设下的陷阱,我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刘识也担心这个,想了又想,道:“那怎么办?”
“我已派人去交安打探了,很快就有消息回来。如果消息属实确定不是陷阱,我们再去也不迟。”刘通道。
刘识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还有,不知道现在升龙是什么状况了。如果能打探到那边的消息就好了。”
崇安要道封锁了,他们只能走海路。可现在升龙城内戒严,所有人进出都要严格搜查,他们的人混不进去。
进不去就打探不到消息。
“不急,他们瞒不了多久。”刘通道。
刘识应是,想到在升龙的族人,悲从中来,不由捂面哭了起来:“家主还是冲动了,好好的做这个出头鸟干什么。”
“全族人的性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有了。”
刘通也心痛如绞,可也没有办法。就算他们手握五万兵马,打出去能撑过一段时间,可也只是撑而已。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扛不住的。
兄弟二人无奈孤苦。
第二日一早,刘通还在睡梦中,忽然被刘识摇醒,就听到对方慌张地喊道:“大哥,郑氏给我们送战书来了。”
“什么?”刘通一下子坐起来,不敢置信,“郑文海下的战书?”
刘识应是,将战书递给他看,道:“您看看,确实是郑文海亲自签名的书信。军令则是交安的水兵,说明日辰时在美特城外一战。”
两人一脸懵,刘通道:“郑文海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背叛了他,所以索性派兵来打?”
这个路子有点说不通,只要郑文海脑子没有坏,都不应该派兵打过来啊。
“听说,郑家在升龙全族的人,都被灭口了。”刘识道。
刘通目瞪口呆,一下子瘫下来:“难怪。郑文海也是走投无路,必须要我们彻底将兵权交出来,才能放心了。”
归顺和被俘缴获,完全不同。
郑文海是没有耐心了,想彻底拿到他们的兵权。
“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刘识问道。
刘通凝眉道:“打!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谁他娘的怕谁。”
“保不齐谁收了谁呢。”刘通怕桂王夫妻两个人,却不怕郑文海,大家一起合作还好说,可要是逼着他做狗,那他不如拼死一搏。
“我现在就回美特。”刘通整理衣冠,和刘识吩咐道,“你也立刻整理兵马,稍后就到。”
“和郑文海拼了!”
刘识应是,立刻召集兵马,往美特去。
刘识和他的兵一走,大堡的城外就出现了一帮人,悄无声息地进去,将城门关的严严实实。
大堡到美特两个时辰的脚程,中午时辰他们就到了。
刘通站在城墙上,就看到一艘大船徐徐靠在了码头上,不一会而船上有人下来,冲着城楼就射了一支箭,箭头绑着信。
刘通读了两句,顿时满脸吃惊,刘识问道:“是谁的信?”
“是桂王的信。”刘通道,“他单枪匹马到美特来,邀请你我出城一见。”
刘识看完信又看着刘通,问道:“去吗?”
没等到回答,就看到岸边的船上下来一位男子,鲜衣怒马气质华贵,他策马不急不慢地过来,停在城墙底下,冲着上面两人招招手,道:“下来说。”
刘通和刘识见他没有带人,犹豫了一刻,下了城墙。
杜九言趴在床上看着城墙下面说事的桂王,一脸崇拜地和郑玉琴道:“我家王爷,是不是特好看?”
“好看。”郑玉琴最近夸桂王夸的太多了,已经词穷了,“非常好看。”
她说着又问道:“不过,这样成吗?”
“刘通和刘识会同意吗?”
杜九言道:“他们没的选择,要不然就拼死一战,要不然就投降保全剩下族人的性命。”
“答案没的多,就只有一个。”
郑玉琴想想也对,道:“他们解决了,那李氏还要费力吗?”
“那就是李骁的事了,他们父子两人斗法,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杜九言道,“更何况,李饶平只要不傻,都不会阻挡儿子开创大业。”
“将来历史上,他就是开祖皇帝。”
郑玉琴哈哈笑了,道:“没见过老子活着儿子做皇帝的。”
“万事都有开头嘛。”杜九言笑了,依照她对李骁的了解,一旦王权稳固后,李饶平是斗不过李骁的。
说不定,李饶平的牌位,很快就会出现在李氏的祠堂里。
毕竟就像郑玉琴说的,没见过老子活着,儿子却做皇帝的。
城楼下,桂王和刘通弟兄二人正说着话,杜九言听不到,但能看到桂王的侧颜,鼻梁高挺目光澄净明亮,身材修长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