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直接跳上屋顶,走到前边房檐位置看了看,他的人已经破门而入,可是另外一个黑衣人领已经逃了。
沈冷转身跳下来:“派人去通知京畿道甲子营将军澹台草野,把人头给他带过去,让他按人头画像追查。”
沈冷吩咐完了之后回到院子里,余满楼已经被抬起来往外走,他看了看那些亲兵,咽了口吐沫后问道:“你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冷道:“我们出长安之前让韩唤枝去通知了一下,比我们慢了大概半日,毕竟还要准备。”
陈冉问:“没追?”
沈冷摇头:“不追了。”
县城一家棺材铺子,白泽跌跌撞撞的进来,棺材铺子的老板看到他这个样子之后连忙过去搀扶,又吩咐了一声关门,棺材铺子里的学徒立刻跑过去把门关上。
“把门口的血迹擦了,吩咐人引走后边的追兵。”
白泽吩咐了一声,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一个学徒立刻把袖口挽起来,匕在胳膊上划了一下,然后跳出铺子朝着远处狂奔,一路跑一路洒血。
棺材铺的老板把白泽抱起来进了里屋,取出来药箱,有两支弩箭卡在肉里,他用钳子拽着把弩箭揪出来,弩箭出来的那一瞬间血也跟着往外冒,原本已经昏过去的白泽疼的叫了一声又醒过来。
“怎么回事?”
棺材铺子的老板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问。
“沈冷来了。”
白泽长长吐出一口气:“还带着军队。”
棺材铺子的老板怔了一下,回头吩咐:“再去几个人!”
另外几个学徒同时把袖口拉起来,用匕划破,然后冲出铺子,
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他们的轻功都还不错,在房顶上纵掠,在小巷子里狂奔。
“尽快派人通知将军,沈冷可能察觉到什么了,让将军做好准备。”
白泽喘息着说道:“穷奇......穷奇死了。”
棺材铺的老板脸色再次变了变,正在给白泽包扎的手也停在半空,他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将军说过,我们早晚都会面对生死,以前做事都是我们杀人,现在穷奇和那么多手下兄弟都死了......也是早就想到过的事,我会安排人尽快把人补齐不被沈冷察觉,你现在这躺着。”
“你有没有说出什么?”
棺材铺的老板问。
白泽沉默片刻,眼神里都是悔意:“我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同存会的人,所以沈冷有察觉了。”
棺材铺的老板手微微一颤,片刻后从药箱里取出来一个药瓶,把药粉倒出来敷在白泽的伤口上:“你不该多嘴,这历来都是你的毛病。”
白泽脸色都是悔恨:“我也没想到会是沈冷,他太强了。”
老板点了点头,起身,把之前的药瓶碰掉了,药粉洒了一地。
他低头看了看那些药粉,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现在去补救,希望来得及。”
说完之后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我们当初都是过誓的,用我们的命保护将军。”
“我知道。”
白泽躺在那看着屋顶:“为什么他会那么强?为什么他的兵也会那么强?”
距离棺材铺子大概只有十几丈外的一棵树上,树叶掩盖之下,一个嘴里叼着树叶的男人蹲在那盯着棺材铺子,他好像就是这棵树的一部分,完全融合进去,没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现他。
他看到棺材铺子的老板出门走远,嘴角微微一扬。
他背后,有长短双刀。
棺材铺子的后边屋顶上坐着一个白衣汉子,他看着那些学徒一个一个的飞奔而走,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表情,他将抖了抖衣服上的尘,衣服动的时候,月光下能看到里边挂满了飞刀。
棺材铺子的另外一侧,墙头上也蹲着一个白衣汉子,他背后背着一把剑。
棺材铺子的老板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回头,可此时已经完全天黑,他看不到什么,这里又不是长安,大街上没有街灯。
可是他总感觉自己被盯着了。
沉默片刻之后,他从怀里取出来一个信号烟花朝着天空打上去,片刻之后天空上就炸开一团绚丽的烟花。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笑了笑。
一息之后,他把一把匕戳进自己心口。
巷子口,从转角另外一边出来一个汉子,独臂,背后背着一把刀,他看了看那倒下去的尸体,微微叹息。
一刻钟之后,棺材铺子门口。
从四面八方有白衣人汇聚过来,速度奇快,每一队人都带着一个被捆起来的学徒,四肢绑的结结实实,下巴被摘了,整条巷子里满是白衣。
白牙迈步走进棺材铺子,断靠在门框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屋子里努了努嘴。
屋子里,白泽躺在床上,嘴里都是血。
“死了?”
“死了。”
在屋子里的舍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人很凶悍,真狠,给他上药的那个人上的根本就不是伤药,而是毒药。”
白牙点了点头,现在就希望外边那些学徒有人知道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