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蓝若梅提醒,知道霍东燕打了蓝若梅的霍家人都选择了沉默,没有让蓝若希知道。
毕竟家和万事兴。
现在霍东燕对蓝若希有意见,蓝若希对霍东燕还没有什么的,只是迎招接招,要是知道霍东燕打了蓝若梅,蓝若希心里难受,说不定就会和霍东燕真正闹起矛盾来,那么霍家就不得安宁了。
才挂断通话,霍东铭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是蓝若希。
他神色自若地把手机放好,双手都插进裤袋里,挺着腰杆,静静地看着院落里的夜景。
院落里的路灯全都亮了起来,头顶上的黑色天网罩下来,黑中有明光,明光中又有黑,一切看起来都带着梦幻。
看着眼前那一切,他的心也在倒转,在买到这栋别墅时,只有一个主体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精心设计的。他总想着设计出最好的,让蓝若梅喜欢,住得舒适。可他的大脑却不受他控制,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后都是按着蓝若希的喜好来设计。
也正因为这样,蓝若希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才会心生喜欢。
而他也非常庆幸一切都是按着蓝若希的喜好来设计。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多的时间,总算是给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也幸好一切都有机会重来,让他不至于悔恨。
每每想到这些,霍东铭对蓝若希的爱就深一分。
恨不得把整片蓝天都给了她,让整个天下都陪着她笑。
蓝若希走到他的身边,偏头看着他,看到他脸上一片凝重,视线定定地看着院落,唇也抿得紧紧的,便知道他在深思。
掉转头,她也看向了院落。
没有什么变动呀,还是像一个月前那样。
那座凉亭还是静静地座落在那里,凉亭底下的石桌石椅也是安安静静地摆放在原处,亭内的灯火亮着,让她站在阳台上也能看清楚亭下的一切。
“地方要是再宽一点,在凉亭边上挖一个荷花池,植上满池的荷花,到了六月荷花盛开的季节,坐在亭下欣赏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倒是一种情趣。”蓝若希忽然饶有兴趣地说着。
“主意不错,我可以让人把那草坪挖成荷池的。”霍东铭扭头凝视着她,黑眸闪烁着一种极为深沉的爱。
“可我也舍不得那个草坪呢。”蓝若希有点怜惜地说着。“这里的一切设计得都很好,很合我心意,我只想增加不想失去。”
霍东铭便抿起了唇。
看到他抿起了唇,蓝若希放下了擦拭头的毛巾,语气竟然有点酸地说着:“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为我姐而设计的,现在却是我住了进来。”
话音一落,蓝若希顿时愣住了。
她竟然吃起姐姐的醋来。
她……那她不是对霍东铭动了情?
她和冷天烨的感情才结束一个多月,她这么快就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丈夫。可她的爱也太快了吧?
“你在吃醋?”听到她语气带着酸意,霍东铭倒是愉悦至极。
“醋字怎么写的?”蓝若希睨他一眼。
霍东铭便又用深深的眼神凝视着她了。
就算习惯了他这种眼神,蓝若希还是觉得全身一震,忍不住嗔着:“拜托,别老是用一副勾魂的眼神看着我。”
“我就喜欢用勾魂的眼神看着你。”霍东铭长臂一伸,便把她勾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如铁一般紧紧地缠着她的腰身,下巴就抵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脖子上喷着热气,惹得她轻轻地颤了颤。
“别这样。”蓝若希以为自己会说得很有力的,话出口了,她才觉自己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点娇柔的味道,好像欲拒还迎一般。
“若希,你能为我吃醋,我很开心。”霍东铭依旧朝她脖子吹着热气,他浑厚的气息让蓝若希难以抵挡。
再说了脖子处也是她的敏感地方,她怕痒的。
“我说了,我没有吃醋。”蓝若希的脸红了红,不愿意承认自己吃着姐姐的醋。
“呵呵。”霍东铭低低地笑着,没有揭穿她在撒谎。
温热的唇瓣轻轻地移到她的耳垂上,印落,惹来她再度的轻颤。
“我累了,睡觉去。”蓝若希伸手就去扳他缠在腰身的大手,借此逃开他的暧昧的调情。
“嗯,是时候了。”霍东铭低哑地说着,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蓝若希倒是没有尖叫,只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反正他们是合法的夫妻了,他要抱她就抱她,她没有意见,还省了自己走路的力气。
把她抱入了卧室里,放躺在床上,霍东铭健重的身躯自然而然地覆压而来。他的手先去摸了一下蓝若希的短,确定蓝若希的头干了,他才低灼灼地看着蓝若希,笑着:“想不想听故事?”
听故事?
蓝若希眨了眨眼,她以为他像平时那般,一把她带上床就直接吃掉。
“你会讲故事吗?”蓝若希有点不信任地睨着他。
“你如果想听,我就会讲。”霍东铭侧身,在她的身边躺下,顺带地把她搂入怀里。从第一次搂着她共眠开始,他就喜欢了这种方式,觉得亲密无间。
“那好,你说吧。”蓝若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倒想听听霍东铭会讲什么样的故事。
“有两家人是世交,他们都是很有钱的人家。有一家生了一个小男孩,有一家生了两个女孩,生有儿子的那一家人比生女儿那家人在社会上更有地位。那个小男孩从小就认识了两个小女孩,对她们都很疼爱,而且他比那两个小女孩都大,比姐姐大了四岁,比妹妹大了六岁,三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渐渐长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莫名其妙地,男孩和姐姐成了男女朋友,两家人都很乐意结成亲家,可是男孩并没有因为和姐姐恋爱了而不关心妹妹,对妹妹依旧宠爱如初,他觉得妹妹就是他的妹妹,将来也是他的小姨子,他疼妹妹理所当然。”
霍东铭的声音沉稳有力而动听,蓝若希开始只是抱着试试听的态度,在他沉稳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停地传进自己的耳朵时,她渐渐上了心,静静地听了起来。
霍东铭的眼神更加专注地看着她,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让她更加贴近他,两片温厚的唇瓣掀开,继续说着:“男孩和姐姐相恋了六年,终于由两家父母定下了婚期,只等着两个人去登记,举行婚礼了。谁知道在登记的时候,男孩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姐姐,姐姐跑了,逃婚的,把他们之间六年的恋情当成了一场戏,戏演完了,主角就落幕走人了。男孩很生气,很生气,也很落寞,他自认对姐姐很好了,为什么姐姐还要跑?是他做得不够好吗?可是男孩也有不解,他除了生气之外,竟然没有心痛。后来,妹妹来了,妹妹是来安慰他的,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妹妹说了一句话,让男孩豁然开朗,原来在姐姐抛弃他之后,他没有心痛,是因为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姐姐,而是妹妹。他对姐姐六年的感情,其实就是兄妹之情,对妹妹的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说到这里,霍东铭没有再说下去,他定定地锁着满脸不相信的蓝若希。
因为他讲的故事就是他和蓝家姐妹的事情。
他一直没有亲口告诉过蓝若希,他真正爱的人是她。
现在,他要告诉蓝若希,他真正爱的人一直都是她蓝若希,而不是蓝若梅。过去的一切一切,都是错误,是他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正如慕容俊说他,这般聪明的主,在真爱面前却变成了糊涂的蛋。
他要让蓝若希知道,她不必吃蓝若梅的醋,因为这栋别墅里的一切也是按着蓝若希的喜好而设计的。
“若希,我便是那个男孩,你就是那个妹妹,我真正爱的人不是你姐姐,而是你。”
蓝若希震惊。
她想不到霍东铭真正爱的人会是她。
细细地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她蓦然现霍东铭对她的关心和宠爱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沉。她一直以为他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两家是世交的份上,才会继续对她这么好的。原来,他爱的人竟然是她。
现在她能明白了,为什么姐姐逃婚后,他对她还是那么的好,还因为她而不愿意迁怒于蓝家。因为他对她的爱!
她迟钝了,他也迟钝了。
“是我迟钝了,才会逼得你姐逃婚。”霍东铭低哑地说着,最聪明的人,也有糊涂之时。如果他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蓝若梅就不用逃婚,若希也不用被冷天烨抛弃。
冷天烨?
在这个时候想到冷天烨,霍东铭依旧在心里横生怒火。
明天他就会回公司走走,他该验收一下颜菲的成果了。
蓝若希拼命地眨了几下眼,才回过神来,随即她一个翻身,就压在霍东铭的身上了,她爬在霍东铭的身上,死死地瞪着霍东铭,小心地问着:“真的?”
他真正爱的人要是她,那她就可以扫走心里的阴影了,可以扫走她似乎是趁姐姐不在抢了准姐夫的内疚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是还看不清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傻瓜。”霍东铭非常认真地说着。
“你说,你怎么这样笨呀?当年要不是你,我姐就不会成为你的女朋友,然后她就不会逃婚,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东禹哥了。现在好了,我姐逃婚惹得你们家人反感,不喜欢她了,她和东禹哥怎么办?还有希望吗?要是没有希望了,我姐怎么办?你这个大笨蛋!”
霍东铭错愕。
他没有想到蓝若希回过神来竟然是把他骂一顿。
“我……嗯,的确笨了一回。”霍东铭的俊脸上染上了一分的不自在。
“不过……”蓝若希的头俯了下来,轻轻地把自己的红唇凑到了霍东铭的唇边,霍东铭的眼眸立即变得更加深了,大手也用力把她的身体压低贴着他。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合,彼此的气息先一步交缠了。“我放心了。”蓝若希小的如同蚂蚁的声音传进了霍东铭的耳里。
就算是一时酒醉,胡乱说话被他拐着登了记,又举行了婚礼,更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很在意霍东铭曾经爱着姐姐的事实。哪怕她选择了相信霍东铭,相信他在姐姐回来后不会抛弃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此刻骤然得知自己才是他的真爱,忐忑的心霍然得到了安抚。
“若希……”霍东铭还想说什么,蓝若希忽然用唇堵住了他的嘴,用吻来阻止他说话。
难道她主动,霍东铭岂肯错失良机,立即把想问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东铭……”蓝若希喘着气,一张脸红得似火,杏眸带媚,更加的娇俏动人。“今晚让我来主导行吗?”
霍东铭眸子深沉,灼灼地注视着她,然后从她身上一翻,躺回了大床上,等着她来主导。
房外,夜色渐深,夜凉如水。
房内,欲望渐深,激情如火。
一个剖白了感情,一个扫走了阴影。
一个软化成春水,任君徜徉,一个越散出野性雄风,纵情掠夺。
两个人心无任何的介蒂,身心合一,共赴巫山云雨。
月老的红线虽然会诸多叉线,但总有一天叉线总会汇为一线,情牵一线之时,爱比金坚。
夜静静流淌而过,情却依旧存在,永难磨灭。
激情过后,依旧是霍东铭满足地抱着昏昏欲睡的蓝若希走进浴室里,替两个人清洗身体,这似乎是霍东铭在欢爱后对蓝若希的另类宠爱。
“自己握着主导权还真不错……”蓝若希在迷迷糊糊地沉睡前,随口嘀咕着。
霍东铭失笑,看着她熟睡得如同婴儿一般的俏脸,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如果你喜欢,每天晚上都让你主导……
只要她愉悦便可。
有人在浓情蜜意,也有人在吹着冷气,冷得不停地抖着。
霍东燕穿着睡袍躺在床上,只盖了一张薄被,房里的冷气被她调到了最低,整个卧室都充满了寒意。
她虽然睡着了,可是因为寒冷,睡得也不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她开始沉睡了,因为她的头变得沉重起来,眼皮也重得如同铅一般,让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睁开它,只想着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