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打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陈建邦醒得格外早,他睡醒的时候才三点钟,鸡都没有叫,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重生回来一次,在遇到毛金兰的事儿上,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哪哪儿都不淡定,虽然没有到听到她的声音就心跳加速,想到她的名字就睡不着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好久也没睡着,他干脆爬起来穿上衣服到院子里抱了一捆柴回来,放在木桩子上举起斧子劈。
正房里的黄二环听到动静,道:“建邦这是干啥呢?”
老陈头翻个身呼噜打得震天响,过了好一会儿儿,等黄二环不满地开口时他才迷迷糊糊地开口:“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年轻的时候要去相看你,那时候我也是大半夜睡不着,去把家里的水缸都挑满了的。”
那时候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了,老陈头可丢了好些年的脸。
黄二环没少听婆婆说起这件事儿,心里一甜,美滋滋的躺下就不管了。
陈建邦已经不记得上辈子他要相亲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但是他肯定的是,他并没有这辈子这么高兴。
上辈子的这会儿他应该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训练上的吧?
陈建邦把柴整整齐齐地码在院子里,去洗了个凉水澡,绕着村子跑步了。
与此同时,毛金兰也被周大妮从床上叫了起来,她这回没有再穿裙子了,同一件衣服在大场合上多穿几次,总有人会说的。她穿的是昨天晚上毛金芳借给她的白衬衣,裤子是她自己的,天蓝色的直筒裤,因为是好几年前做的了,穿着有些紧身,却贴着腿,显出她的腿又直又长。
头梳成双麻花辫搭在胸前,穿上她的黑色方口布鞋,不施粉黛但走到外面去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毛金芳都被自己堂妹的美色给惊呆了,她嫉妒地道:“你说都是一家姐妹,咋你就能长得这么好看,我就咋也比不了你呢?”
毛金兰和毛金芳都长得像奶奶,但两人虽然相像却并不一样,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毛金兰都要比毛金芳更胜一筹。
毛金芳也不是真的嫉妒,整个毛家这么多的孩子,也就她和毛金兰好了。
也不知道她们老毛家是不是风水不好,他们老毛家的这些孩子,四家的加起来咋也得有十一二个兄弟姐妹,却感情一点都不好,跟别家的亲姐热妹的一点都不一样。
“你也好看啊,你这皮肤多好啊。”毛金芳的皮肤是从小大伯娘就着重护理的,这些年来哪怕日晒风吹也没有变得粗糙又白又嫩地跟豆腐一样。
毛金兰最羡慕的是就她的皮肤了,以前经常捏,捏得通红,毛金芳也随她去,后来毛金兰长大了更懂事儿一些了,就再没捏过了。
但那样的触感一直记在毛金兰的心中,一点都未曾改变。记忆十分的清晰。
打扮好了,毛金芳赶在早饭前就回去了,现在这个年头,关系不是特别好的,哪怕是亲戚也不会留人吃饭,免得双方都尴尬。
今天早上周大妮破天荒地给毛金兰做了一碗鸡蛋羹,蒸的嫩嫩的,滴了一滴香油,放了酱油上色,还撒了一把葱花。
毛金兰心情复杂,这些天她妈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卖的母猪,待价而沽,谁家给的钱多,她就卖给谁家。丝毫不管她的心意。
找到了合适的卖主以后,她还要在临行之前吃点好吃的,这一点又像是古代要行刑之前的犯人,要吃断头饭。
不过不吃白不吃,要知道一年到头她也吃不了两回呢。
毛金兰一整碗都吃了,一点都没剩下,毛金丽看她吃得香,嘴巴也馋了,不过她就算再馋,毛金兰也不会分点东西给她吃。
吃过饭,李三妹也来了,毛家只留了毛金丽和在学校的毛金涛,都跟着李三妹去陈村。大伯娘二伯娘和毛四婶也在,她们家这边的习俗,女方要到男方家时,女方家的伯母婶子能去可都要去,到底是一家人,面子还是要做好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作为今天的主角,毛金兰肯定是要被打趣的,毛金芳拉着毛金兰一路走在最前面,避开后面的长辈们,两人悄悄地说着小话。
“兰兰,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看见李平农才从小寡妇家出来,然后又到了你家附近乱转,不会是想偷东西吧?”这事儿是今天她回家吃饭的时候看见的,李平农从村边的小寡妇家出来,趁着天还早路上没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到了毛金兰家附近,等她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看见李平农在毛金兰家后面的那座小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