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今年才娶媳妇,可小时候就听过夫妻之间的事。
曹珍珠拗不过他,夫妻俩小心翼翼地圆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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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洞房花烛,韩岳扫完院子回到屋里,看见陈娇坐在炕头,面前摆着她的饰盒。
他面露疑惑,都要睡觉了,她还想打扮打扮?
“明早弟妹敬茶,你说我送她哪个好?”
陈娇拿起一根杏花簪子,再拿起一只劣质的琥珀镯子,拿不定主意。这都是原身攒下来的饰,或许村女们会稀罕,陈娇一样都看不上,也很少戴这个。明日新妇敬茶,她身为嫂子,理该送弟妹一样饰当见面礼。
她看不上的饰,在韩岳眼里却都是好东西。
“送条帕子意思意思就行,用不上这些。”韩岳上炕,帮她将摆在外面的几样饰都放回盒子。
陈娇吃惊地看着他:“只送一条帕子?弟妹会不会不高兴?”
韩岳怪异地瞄了她一眼:“要么帕子,要么枕巾,村里妯娌送礼都这样,又不是大户人家。”
真是过惯好日子的娇小姐,成亲这么久,他没见她给自己添饰,现在送弟妹倒是大方了。
韩岳希望自家妯娌和睦,但他可不想娇小姐傻乎乎地把好东西往外送,尤其是他还没摸透曹珍珠的为人,有胡氏那样一个娘,韩岳真不敢对曹珍珠抱什么太高的期待。
陈娇是不知道村人之间的送礼习惯,现在知道了,她就放弃饰,下地去柜子里翻出几条帕子。
原身的帕子陈娇不习惯用,她过来后,陆陆续续缝了几条。
她盘腿坐在那儿挑,韩岳默默看着,觉得她的脸蛋好看,她的小手好看,她绣的帕子也好看,或是鱼戏莲叶间,或是美人当秋千。
“这条吧,鸳鸯戏水,寓意也好。”陈娇选出一条帕子,递给他看。
韩岳瞅瞅帕子边角栩栩如生的一对儿鸳鸯,就像她跟他,想也不想就塞自己袖子里了:“这条我用,我也没帕子了。”
陈娇:……
他根本就不用帕子好不好?出汗了都是用手一抹!
“还我。”陈娇扑过来抢。
韩岳也不躲,等她到了跟前,他一抱一压,就把娇小姐摁躺那儿了。
天越来越热,陈娇出了好多的汗。
刚得了新帕子的韩岳,这就拿出他的鸳鸯帕子,笑着帮她擦了一遍。
盖好那天晚上,韩岳搂着陈娇,再次保证将来给她盖大房子住,怕她心里难受。
陈娇才不难受呢,农家的房子,新旧在她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她与韩岳屋里的器物都是田氏精心挑选的好东西,崭新崭新的,用起来特别舒服,韩江的新房里,东西都是韩岳左挑右选的便宜货,照她的差远了。
“我没想那些,你对我好就够了。”陈娇抓住一切增进感情的机会,靠在他怀里甜言蜜语道。
韩岳拉着她的小嫩手贴到胸口,心里又开始算账了。
老二的亲事搞定了,老三成亲还早,至于束脩,他坚持给,但岳父坚决不收,韩岳想想两家的关系,也就不客气了,只打定主意每年多帮岳父家做些地里的活儿,打到野味儿也送给岳父岳母些,如此,接下来几年,家里都没有大的花销。
韩岳决定,等他还了李掌柜那三两银子,再赚钱了,一定给媳妇买点东西。
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小姐,既不嫌弃他穷,又肯用心体贴他,他怎能不对她好?
“娇娇,咱们也怀个孩子。”
胡思乱想,韩岳突然有点嫉妒自家老二,婚前偷偷的几次,居然就要当爹了。
男人的火说来就来,陈娇心里一惊。
她还得生孩子吗?
一边应付着热情的丈夫,陈娇一边起愁来。菩萨入梦时,她满脑都是如何摆脱殉葬,竟忘了跟菩萨打听清楚,每一世到底要过多久,是韩岳对她死心塌地了就结束去下一世,还是她要一直陪着韩岳,直到两人都白苍苍入土为安?
说实话,陈娇不想当一辈子农家媳妇,这里的日子真苦。
可……
“娇娇,你真香。”
男人在她耳边喷着热气说着混话,陈娇没出息地心一软,她这第一个丈夫,虽然很多地方与她期待的夫君不一样,可,晚上的时候,陈娇还挺喜欢,被他欺负的。
渐渐的,事情就不由她了,陈娇也丢开那些念头,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硬邦邦的农家土炕头。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在那最最神仙的时候,陈娇傻傻地想,就算菩萨反悔不帮她了,叫她马上回去等死,她在大旺村多得的这段时间,也算值了。
过了两日,陈娇的月事来了。
陈娇偷偷地开心,据说生孩子可疼了,她还是希望在怀孕前就得到韩岳的死心塌地,就此结束。
韩岳有点不爽,他怎么就比不过二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