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奇怪,这个小财迷居然不爱钱了,倒是少见,“那你要什么?”
阿圆低下头小声道:“我不想回罗家了,我想跟着公子。”
张铉明白了她的小心思,这个小妮子想跟着自己,怕收下黄金就成了交易,这个刁钻古怪的小丫头。
张铉把黄金塞给了她,柔声道:“你以后就跟着清姑娘,替我好好照顾她,你的身契,我以后会帮你要回来,明白吗?”
“多谢公子!”阿圆心中既感动又欢喜,公子对她这么好,她才不想再回罗家。
“公子放心吧!我会好好伺候清姑娘。”
“不是伺候,是照顾,懂了吗?”
阿圆眼睛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公子,我懂!”
“走吧!我先送你回卢家。”
张铉跟着马车,向天街方向而去。
.......
在修业坊裴府大门的斜对面有一条幽深小巷,此时在小巷口,尉迟恭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咀嚼着一条草根,看起来似乎有点无精打采,但他锐利的目光却在注视着进出裴府的每一个人。
尉迟恭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辨别之能,他能看出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其实尉迟恭也不知道张铉要自己来裴府观察谁,但他却相信张铉的判断,他要自己来盯住裴府,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生。
这时,一辆宽大的马车在数十名带刀随从的严密护卫下,从远处的坊门处驶了过来,车辕上挂的灯笼上写着‘尚书裴’三个黑字,这是裴矩回来了,尉迟恭一闪身躲到大树背后。
片刻,马车在裴府大门前停了下来,从大门旁的侧门里奔出两人,将裴矩从马车里扶出来,看得出裴矩显得心事重重,他吩咐了一句,立刻有人先一步跑回府中去了。
尉迟恭看得格外仔细,直觉告诉他,张铉要他关注之事,很可能就要生了。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黄昏时分,不多时,从侧门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长得高大魁梧,步履矫健,翻身上了一匹马,催马向坊门处缓缓而去。
尉迟恭精神振奋起来,他一眼便看透了这名中年男子的伪装,哪里是什么中年男子, 此人的走路姿态,挺得笔直的腰板,分明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装扮。
尉迟恭知道,这个人的出现就是张铉要自己盯住裴府的原因了,他也翻身上马,给远处两名亲兵使了眼色,三人一前一后远远跟随在中年男子的身后。
这名中年男子进了积善坊,走进了一家叫做五味福的酒肆,这是一家占地约两亩的中等酒肆,此时已到了晚饭时间,因为紧靠皇城,在酒肆内吃饭的官员比较多,大多三五成群,酒肆内热闹异常。
尉迟恭进了酒肆,便和两名手下分开了,他独自上了二楼,坐在楼梯下面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里,要了一壶酒和两个菜,锐利的目光扫过二楼的每一个人。
这家酒肆一共只有三层,两层大堂,第三层是单间雅室,在一楼没有看见那个中年男子,他极可能就在二楼。
这时,尉迟恭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现了那个中年男子,独自一人坐在另一个角落饮酒,但男子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通向三楼的楼梯口,看来他要找的人在三楼。
楼梯上人来人往,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名中年男子忽然站了起来,尉迟恭也现从三楼有说有笑走下来几人,走在前面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官员。
“元兄怎么逃了,哈哈!认输了吗?”
“谁认输了,我只是去上个茅厕,马上就回来,我还能再喝两壶酒,不信等着瞧!”
年轻官员快步向楼下走去,那名中年男子也跟了下去,尉迟恭低声问旁边一名酒客道:“这位兄长,刚才姓元的官员是何人?”
酒客也是一名小官员,他微微笑道:“你连他都不认识吗?洛阳四公子之一的白马公子元骏,元家的嫡长孙,前途无量啊!”
尉迟恭点了点头,“多谢了!”
他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酒,起身慢慢走到楼梯旁的窗户前,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后院,只见那名中年男子已经叫住了元骏,正低声给他说着什么,此时夜幕还没有降临,尉迟恭能清晰看见元骏脸上错愕的表情。
中年男子随即向他拱手告辞,却没有上楼,直接骑马离开了酒肆,此时尉迟恭已经不关心裴家的中年男子,他的心思都在元家嫡长孙元骏的身上,他不明白裴矩为什么要找元家,但他知道,这一定是张铉最关注之事。
尉迟恭和两名手下来到酒肆对面等候,不多时,只见元骏匆匆从酒肆里出来,钻进了一辆马车,马车在几名随从护卫下迅速向坊门驶去。
“你们两个继续盯着马车,我去向将军汇报!”
两名手下行一礼,催马跟着马车而去,尉迟恭则飞速向西城外的碧波酒肆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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